“春晓!”龙飞已经走近山亭。
楚春晓就像一个美术模特,默默无言,正等待着画师的素描;她又像一幅油画中的人物,一动不动,闪烁着油彩。
龙飞已经挨近楚春晓。他的手已经触到了楚春晓的胳膊,他感到冰冷,就像摸到一尊冰雕。
他猛然感到一阵恐怖,一种不祥的预感猛地袭上心头。
职业的敏感使他本能地后退,后退,再后退……
“轰”的一声巨响。
楚春晓爆炸了,巨大的气浪席卷着龙飞,把他推下山去。
龙飞失去了意识……
龙飞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依稀见到了忧戚的路明。
路明的旁边是南京市公安局局长。
“我在……哪里?……”龙飞问。
“你终于醒了,你已经躺了两天两夜。”路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龙飞拼命追忆着。
路明告诉他,敌特杀害了楚春晓,把她制成了人体炸弹,置于楚家后花园假山亭上,引诱龙飞前去,引爆炸弹,妄图杀害他。
那个精神病院的医生是敌特冒充的。
楚家的后花园假山亭已经在爆炸声中炸成碎片。
爆炸声过后不久,路明和南京市公安局的公安人员在假山的半山腰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龙飞。
龙飞的伤势不重,脑部震荡后处于昏迷状态,身上有山石磨伤。
楚雄飞在警卫员小黄的陪同下正在海南岛的一处休养地休养。
整个楚宅空无一人。
蔡若媚和黄妃在半山寺的僧房里正在叙谈,壁上观音菩萨画像一掀,露出黑黝黝的迫击炮的炮口。
蔡若媚拔出手枪喝道:“谁?”
迫击炮后传出嘻嘻的笑声:“我是白蔷!”
白蔷是梅花党主席白敬斋的大女儿,白薇的姐姐。
蔡若媚听出是白蔷的声音,喝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还开这种玩笑?”
一个风流妩媚的年轻女人端着一门迫击炮走下洞口。
这个女人有三十多岁,穿一件黑色旗袍,鬓发,别着一个梅花型的发卡,穿着一双时髦的红皮鞋。
白蔷见到黄妃,吃了一惊,问道:“这是谁?”
蔡若媚道:“黄家的二小姐,怎么?你没有见过她?”
白蔷露出笑脸,“原来是黄家的二小姐,久仰久仰!我从小生活在美国,只闻黄家二小姐的名声,并未见过面。”
蔡若媚道:“原来你们没有见过。”她指着白蔷对黄妃说:“这是白家大小姐白蔷。”
黄妃有点紧张,“哦,原来是有名的闪电手白蔷小姐,幸会幸会!”
白蔷对蔡若媚说:“家父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一场恶战,于是把我从巴黎调来参战。二妹白蕾正在苏联受训,要不然也会来助战。我从梅花党一个潜伏人员手里设法搞到这门迫击炮,这是当年日本人留下来的,算是立了头功。可惜我设计干掉龙飞的计划失败了。要不然他会和那个痴迷的漂亮女人一起碎尸万段,这一次他又逃脱了。”
蔡若媚喜道:“原来这颗人体炸弹是你的杰作!”
白蔷冷笑道:“我不会辜负闪电手的绰号,可惜的是龙飞的命实在太大了。”
黄妃赞道:“白小姐真是厉害,果然名不虚传!”
蔡若媚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迫击炮,说:“有了这玩艺儿,真是如虎添翼啊!有炮弹吗?”
白蔷点点头,“当然有,要不然就会变成不会下蛋的鸡,有一箱炮弹呢。”
蔡若媚喜上眉梢,说:“太好了,小蔷就是能干。”
蔡若媚对黄妃说:“白家大小姐就是厉害,她是制作人体炸弹的专家,去年她女儿受赤化影响太深,她把她的女儿制作成了人体炸弹,大义灭亲!”
黄妃听了,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对白蔷说:“白小姐怎么对这里如此熟悉呢?”
白蔷神秘地一笑,“我自有引路人,这次我是随旅行团来的。”
蔡若媚说:“先把这门迫击炮保存好,很快就会有用场。”
一忽儿,进来一个小僧人,趴在蔡若媚耳边耳语几句,然后出去了。
蔡若媚说:“这次又让龙飞逃掉了,现在他住在一个医院里,据说受了一点轻伤……”
蔡若媚俯下身在白蔷的耳边耳语几句。
白蔷点点头。
这天晚上,龙飞喝了路明送来的银耳汤,感到十分可口,他与路明叙了一些话,便催路明回去了。
龙飞一个人静静躺在病床上,凝视着天花板,想着下一步的行动。
走廊里也是静悄悄的,初春的夜风顺着窗户的缝隙,飘了进来,带来了一片片花香,也带来一丝丝凉意。
龙飞身上的挫伤已经不那么明显,有的已经结疤,呈紫红色,痒痒的。
这时,病房里的灯忽然灭了,呈现出一片黑暗。
“停电了!”门外走廊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
龙飞听出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灯仍然熄着,还没有来电。病房内仍然是一片黑暗。走廊里也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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