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这些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就算是那些葬身于再会之树的兄弟们,大概也没有搞清楚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他们视死亡如上帝般敬畏。哼,我强尼兔可跟他们不同。就像我藐视人类还有兔子一样,我同样藐视死亡。在死亡来临之前,我自己先行一步。
“啊啊,我可是男人!”
我在她那生过五六百只兔子的阴道里射精后,便穿过桌子之间的空隙走到店外。正点上烟,罗伊从身后追了上来。
“喂,强尼,刚才你也太过分了。”
“我知道的,罗伊。”
“我说,或许你说的并没有错,但是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我是无所谓你喜欢人类的,但是,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却不能说。”
“我谁也不喜欢。”
罗伊没有接话。
“你知道兔子最缺什么吗?罗伊。”
“说。”
“我也不知道。”
“……”
“或许,大概就是人类所说的‘爱’吧。”
“爱?”
“就我所见,人类的喜悦、悲伤、憎恶,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爱。”
“要说喜悦悲伤憎恶,我们也有啊。”
“并不是这样。我们的感情归根结底,罗伊,只不过是因为没兴趣啦、吃饱了或是饿了。”我吸了口烟,“刚才你也看到了,根本就没人想上来揍我,他们根本就不懂必须这么做的意义。一群胆小鬼。”
“胆小有什么错了?胆小不也是为了生存嘛。”
“这世上有比生存更重要的事。”
“这你就错了,强尼。生存是最重要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像人类那样自相残杀,这其中的意义我们永远都没必要去懂。”
“或许,就跟你说的一样。”我耸耸肩,“我只是想了解什么是‘爱’,如此而已。”
“但我们是兔子!”
“没错,我想一定是我疯了。”
“我并不讨厌你这点。”罗伊说,“不过,你暂时别来我店里了。”
“我在找一个男人,罗伊。”我拿出特里的毛,“他名叫特伦斯,似乎和兔之复活教会有关系。”
罗伊哼哼地闻了闻毛,摇摇头:“有什么消息我会联络你的。”
“麻烦你了。”
“刚才你实在太过分了,强尼,太过分了。”
说完,罗伊回到了店里。
我吸了口烟,仰望没有月亮的夜空。
新月。
月光照亮黑暗,也将兄弟们置身于危险之中。人类可以怀着柔美的心情欣赏皎洁明月,兔子却丧命于猫头鹰的爪下。爱,就是左手拿枪,右手意大利民谣。
“我主慈爱。人若忘记爱,万事休矣。”
科维洛阁下虽然每星期都会去教堂,却从没带我去过。当阁下与“侠客”托尼走进教堂,凯迪拉克里总是只剩下我和司机阿伦·杰克逊两个。
就像黑兔子一样,阿伦是个黑人,他打心底里讨厌我。不过要说起讨厌,阿伦这家伙对阁下也好托尼也好还有意大利民谣也好,都是一视同仁地讨厌。每当他与我单独相处,他总是会耍点阁下不会发现的恶作剧来作弄我。比如逼我吃蘸了芥末酱的三明治,或者抓着我的耳朵甩来甩去,还有放震耳欲聋的饶舌音乐,以及一边戳着我一边说:“总有一天我要吃掉你。”
当然,我也不会就这么逆来顺受。我强尼兔可不是什么软脚虾,所谓一报还一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说我也是黑手党。所以我咬他,用后腿踹他,甚至趁阿伦走开的时候在这家伙的咖啡里拉屎,圆溜溜的大便哦。阿伦那家伙喝下那杯咖啡,以一种奇怪的表情仔细地辨别个中滋味后,便跑到车外大声作呕。
言归正传,阁下曾经告诉过我不能带我进教堂的理由:“听着,强尼,基督教是很迷信的。他们说你是淫乱的象征,这怎么能忍!你可是我堂堂凯塔诺·科维洛的得力右手啊。”
所以,我决定去看看兔之复活教会。这是个好机会,索性借此和上帝正面交会也不错。以阁下给我的印象来看,那个叫耶稣的家伙似乎对爱的真谛了解得十分透彻。因为每次阁下从教堂出来的神情,都跟让他妻子欲仙欲死后一样愉悦。
但话说回来,这还真是讽刺啊。这些兔子们竟然向排斥兔子的人类宗教寻求救赎。
当我漫步在被新月照亮的夜路上,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抱住,随之一个温热的东西紧紧地贴上了我的屁股。
“插你!干你!操死你!”
是“冲天炮”艾迪。他正用他那话儿磨蹭着我的菊花。
“靠,你给我放开,混蛋。”我用后腿猛踹他的下腹,一把挣开了他的身体,“你这傻逼艾迪!再敢碰我屁眼我就把你鸡巴拧成麻花。”
“不、不好意思,强尼。”艾迪捂着自己的下身缩成一团,“你的屁眼实在是太动人了……我、我……”
“再说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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