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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推理比赛正式开始之前,我就发现这个比赛存在着某种捷径可走。”司徒亚之说,“陈独修宣读的规则中,有一句话是‘出于隐私权保障的考虑,成员的姓名、年龄、身体状况等私人问题不属于与案件有关的事项,面对侦探的询问,这方面的问题他们有权沉默或说谎’,这句话听起来很蹊跷,似乎在暗示我们参加比赛的演员中有人隐瞒了真实姓名。”说到这里,司徒亚之看了曲幽韵一眼,似乎是在提醒她回忆自己昨晚曾说过的话,曲幽韵以笑容抱以回应。
“演员为什么要隐瞒真实姓名?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结社,根本没必要隐姓埋名嘛。”司徒亚之继续分析道,“因此,我的结论是,演员是迫于即将表演的‘杀人事件’的剧情需要才更改了自己原来的名字。
“想到这一点,我就注意到了张思浩的身体。”司徒亚之边说边看着张思浩空荡荡的左袖,“从你最初露面开始,我就注意到你并非独臂人,你把左胳膊绑进了腰带里,做出了独臂人的样子。为什么你要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呢?这与隐瞒姓名一样,也是为即将表演的‘杀人事件’服务。
“在‘凶杀案’发生之前,我一直在考虑究竟是什么样的剧情要求你们不得不隐瞒姓名或装成是残疾人,直到‘尸体’被发现后,当看到尸体身上穿的袖套时,我恍然大悟。
“死者一只胳膊戴袖套,一只胳膊没戴袖套,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奇怪的情况呢?我想,这次比赛的主办人其实是在把我们向‘死者遗言’上去引导。
“死者身处公共场合却戴袖套,为什么?戴了袖套却只戴一个,为什么?”司徒亚之逐渐提高了嗓门,“如果仅仅纠结到这两点疑问上,那我们就会被误导,从而做出错误的推理。
“比如说,”司徒亚之忽然转身,看着赵恒荣,“赵先生,你为什么认为凶手是陈独修?”
“因为……”赵恒荣结结巴巴。
“你是根据那个所谓的‘死前遗言’推理的吧?”司徒亚之问道,“死者只戴了一个袖套,因此便是‘独袖’嘛!由此看来,凶手不就是陈独修了?”
“是的,我就是这么推理的……我不明白这种推理有什么不对。”赵恒荣唯唯诺诺地说。
司徒亚之不置可否,他又把目光放到燕芹泥身上,“燕小姐,你之所以认为张思浩是‘凶手’,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吧?”
“是的。”燕芹泥点了点头,“我看到‘死者’只戴了一根袖套,还以为‘死者’是在暗示‘凶手’只有一根胳膊呢。”
“表面看来,你们二人的推理都没错,但你们忽视了一个问题。”司徒亚之竖起一个手指,一本正经地说,“根据万法医的‘验尸’,‘凶手’准确无误的刺入了刘妙妙的心脏,也就是说,刘妙妙是在那一瞬间立即‘死亡’的,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可能还有力气做出这种死前留言的。”
“啊——”赵恒荣恍然大悟。
“由此看来,现场袖套的摆设,很可能是‘凶手’用来嫁祸他人所设的障眼法,既是障眼法,‘凶手’的目的必然是将我们的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嫌疑人’身上,那么……”司徒亚之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根据伪造的死前遗言唯一无法指向的人就是凶手,那个人就是你,唐秀小姐。”
司徒亚之眉头紧锁地盯着唐秀,即使明知是推理游戏,他也已经完全进入了侦探角色。
“可是……”曲幽韵忽然说,“唐秀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她没有杀人的时间啊。”
“那只是个假象而已。”熊祯忽然走上前来,一字一顿的说,“关于不在场证明的事,我想就由我来向大家解释吧——正好我就是基于这一点才锁定凶手的身份的。”
3
熊祯拿出一张图表,放到桌子上:“大家请看,这是我在案发后整理的时间表。”
案发前嫌疑人活动时间表
(1)10:00 陈独修与张思浩来到刘妙妙房间,唐秀回房休息。
(2)10:40 陈独修与张思浩离开刘妙妙的房间。
(3)10:45 唐秀来到刘妙妙的房间,陈独修与张思浩在餐厅吃饭。
(4)10:55 唐秀离开刘妙妙房间去找陈独修。
(5)11:00 唐秀在餐厅找到陈独修。
(6)11:20 唐秀、陈独修、张思浩三人来到刘妙妙房间,发现没人后,便外出寻找。
(7)12:10 搜寻未果后,唐秀提议分头寻找。
(8)12:30 唐秀在大厅发现刘妙妙的尸体。
“从这张图表来看,刘妙妙直至十点五十五还被人发现活着,而发现她的尸体时却到了十二点半。”熊祯说,“另外,万法医在‘验尸’时,曾根据出血量判断死者至少已经死亡了半个小时,由此可以推测,刘妙妙的死亡时间是在十点五十五到十二点之间。这段时间内,唐秀、陈独修、张思浩三人一直一起行动,彼此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但是,这只是表面的现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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