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指甲凹凸不平,这是喜欢咬指甲的人的特征。”段宏磊说,“刚才我在餐厅里也曾看到你在咬指甲,正是这个不太好的习惯,使你的指甲里留下了确确实实的物证——在你脱去死者左胳膊的袖套时,手指划过衣服的撕口,与上面的纤维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而你的指甲本身就凹凸不平,这就使得纤维更加容易留在上面,还不会轻易的掉出来。”
段宏磊从唐秀的指甲里,慢慢地抽出一个细小的黄色纤维,然后便松开唐秀的手。
唐秀两腿一瘫,跪倒在地。
5
“结束了……”段宏磊心满意足的长吁一口气。
“看这样子,我们三个不得不平分奖金了。”熊祯笑道,“不过这无所谓,能有这次机会与各位切磋,实在是荣幸啊。”
“希望以后也能有这样的机会呢。”司徒亚之双手一摊,笑道。
“唉……”白天忽然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段宏磊问道,脸上还挂着解谜完成的成就感所带来的笑容。
“她好像还没认罪哦。”白天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唐秀。
“那也没用的。”熊祯说,“这个比赛只要求我们自圆其说就可以,凶手认不认罪并不要紧。”
“这样啊……”白天脸上挂着不可名状的笑容,“可是负责这场比赛的陈独修也没有宣布你们获胜嘛。”
“他马上就要宣布了,”司徒亚之把脸转向陈独修的位置,“陈先生,我们……”
司徒亚之愣住了。
陈独修一言不发,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
司徒亚之皱紧了眉头:陈独修的表情分明在告诉他,比赛还没有结束。一旁的段宏磊看到司徒亚之的这个反应,也慌张的怒了努嘴。
大厅一片寂静,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微妙的气息。
“段宏磊,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们的推理是错误的?”赵恒荣晃动着段宏磊胳膊,后者呆立在那里,瞳孔放大。
“不是吧……”此刻的熊祯也慌了阵脚,“我们的推理有问题?哪里出错了?”
“比赛还没有结束。”陈独修终于说话了,“我现在以推理比赛主持人的身份宣布,刚才三位的推理均为错误推理。”
“这、这怎么可能?”燕芹泥惊讶的看着熊祯。
“亚之,这是怎么回事?”曲幽韵慌张的询问自己的男友。
“我不知道……”司徒亚之微微摇了摇头,“我不觉得自己依照严格的逻辑推理出来的结果有什么问题……我搞不明白,到底哪里出错了?”
“哈哈哈,”白天忽然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想不到你们也有错的时候啊,就在你们轮流分析案情时,我正好想到了真相,我想现在该轮到我发表自己的推理了。”
段宏磊惊奇的看着白天,白天以眼还眼,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你以前好几次都先我一步找出真相,现在终于轮到我“秀”一把了。
白天走到中央,清了清嗓子:“我来为大家公布这起杀人事件的真正真相。”
6
“刚才三位的推理貌似精确,但实际上都有致命的漏洞。”白天说道。
“可是……我连证据都找到了,怎么可能有错?”段宏磊不服气地说。
“那个证据也有问题。”白天说道,“并非只有凶手才会在指甲上留下死者衣服的纤维,其他人也有可能。”
“其他人?其他人又没有机会接触尸体,怎么可能……”
“不如我们问一下当事人吧。”白天用下巴指了指唐秀,“你曾经接触过刘妙妙衣服上的撕口吗?”
“接触过。”唐秀点了点头,“不过那时候她还没被杀,那是早上大约十点三刻的事,当时我在她房间里,她说她的衣服撕了一个扣子,想让我帮她缝一下,因为刘妙妙并不懂女红。我大体看了一下那个撕口,口子太大了,我技术不好,缝不起来,于是她只好戴上袖套来遮掩那个口子,本来这次旅游就只有三天的时间,所以她没有准备换洗的衣服。”
“很好。”白天点点头,“你看那个撕口的时候肯定接触过死者的衣服,估计指甲上的纤维应该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段宏磊咂了一下嘴,不再言语。
“不仅段宏磊的推理有误,你们二人的推理也是有漏洞的。”白天把目光转向熊祯和司徒亚之,说道。
熊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究竟有什么漏洞?我洗耳恭听。”司徒亚之用略带不服气的口气说。
“不管是司徒亚之还是熊祯,你们的推理事实上都钻了这次比赛规则的空子。”白天分析道,“表面看来,你们成功地走了捷径,但实际上,你们无意中掉入了陷阱。
“司徒亚之的推理从伪造的‘死前遗言’入手,待排除陈独修和张思浩后,你确定了凶手是唐秀;类似的,熊祯从嫌疑人的口供入手,依据‘只要有两个人作证的陈述即为真实陈述’,也排除了陈独修和张思浩的嫌疑——这两种推理都有一个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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