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被打得失去了抵抗力,殷吉辉的膝盖再次顶向我的脸。
这时,洛力飞身过来抱住了殷吉辉的腿,往后一掀。
殷吉辉措手不及,仰天一跤。他身后的两个人围着洛力踩踏了起来。
殷吉辉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举起一张桌子,挤开同伙:“你们让开,我砸死他。”
杨光和汴羽田都已经横在地上,汴羽田的眼镜也飞了,只能护住头,蜷成一团任人“踩咸菜”。
洛力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那张桌子要是砸在他身上,弄不好会出人命的。自己兄弟被人打,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理,我撑起身子,就像捕猎时的猫一样蹿了出去,拦腰箍住殷吉辉,张嘴咬住了他的腰。
殷吉辉痛得“嗷嗷”乱叫,他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地过来拽我,可我就是死死不放。越是拉,殷吉辉越是痛。我就像一条拔河中的绳子,悬在几个人的当中。
“他妈的你属狗啊!老是咬人。”有人在我耳边骂道。
随后传来几声玻璃爆裂的声音。
我脸下是奄奄一息的洛力,他挣扎着抬起头,提醒我说:“小心……”
没说完,有人又给了他重重一脚,洛力身体痛苦地弹开。
我余光看见,那人拿着湿漉漉的碎玻璃瓶,尖冰般的玻璃就像锋利的锯齿,对准我毫无防备的肚子而来。
我暗想:不妙,这下要见血了。
可能是我运气好,就在感觉玻璃已经顶压住我腹部皮肤的时候,有个人救了我。
他不是杨光、汴羽田或者洛力,而是一个脸上长着暗红色胎记的精壮男人。
“住手!”
整个烧烤店就像拍武打片的现场,所有人都停了手。
我也松开了咬酸的腮帮子,躺在地上,用那只没受伤的眼睛望着喊“住手”的男人。
一见真身。他拔刀相助的行为,只让我想到了两个字——悲壮。
这个男人虽然半边脸是胎记。样子比较恐怖,可他的身材没有达到中国人均水平,根本不是殷吉辉和他几个手下的对手,估计没几分钟他就要和我们躺一块儿了。
“你谁啊!”
“别多管闲事啊!”
殷吉辉的几个手下叫嚣着朝他走去,边走边找着家伙。
男人可能是烧烤店的伙计,手里还攥着一块沾满油渍的围裙布,面对几个小混混,他抖了抖手中的布,很是轻蔑。
“丑八怪,没事给我滚远点。”一个小混混,伸手去推男人。
可谁也没料到,男人挥动那块布抽在对方脸上,一道红血印出现在了小混混的脸颊上,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挥舞着他蒲扇般大的手,结结实实给了小混混一个耳光,小混混像被人从侧面推了出去一样,自己撞在了墙上。
只是简单的两个动作,已经把一个小混混打得鼻青眼肿,不敢再放肆了。
但还有不服气的,在一旁嚷着:“关你屁事。”
男人上前一步,对殷吉辉他们说道:“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你们今天也把人打得够惨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当卖我大军一个面子,不要再打了。”
“你凭什么!”殷吉辉目露凶光,冷冷地说。
“就凭这个。”老板从身后抽出一柄菜刀,说,“再打下去我的店也快被你们砸了,我就不能不管了。”
见识了老板的本事,再加上对方手里有刀,殷吉辉也有所忌惮,他用手指点点男人:“我会记住你的。”转而瞪着地上的我说,“蓝天的事情,我跟你没完。”
殷吉辉一挥手,小混混们跟着他离开了烧烤店,留下狼籍的桌椅,以及一地的血玻璃渣。
老板把我扶了起来,关心地问:“小兄弟,你们怎么得罪那帮人了,居然这么往死里打,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嘴角裂了口子,我擦了擦血,答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些人,他们老大不见了,居然怪到我头上。不过老板你今天出手,我怕今后他们会来你的店里捣乱……”
老板摆摆手:“不怕,我老桂从小就为了脸上这个胎记和人打架。今天我出手,是觉得你们几个够义气,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我和我兄弟一起打架和挨打的事情。”
我和洛力相视一笑,好像老板是在夸我们俩一样。
“来,老板,我们帮你把桌子椅子都扶起来。”
“那我进去再烤点吃的,我们边吃边聊。”看来老板也是个性情中人。
烧烤店做的都是学生的生意,今天考完试学校就开始放假了,所以烧烤店今晚开始歇业了。
我们四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相比之下,杨光和汴羽田身上的脚印比较多,而我的眼睛青了一只,算是最重的伤了。
香喷喷的烧烤端上来,老板和我们四个一起吃了起来。
老板姓桂,人称“老桂”,汴羽田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老鬼”。我们都觉得很贴切,洛力风趣地对老板说:“要是前段时间我们学校请你去当保安,估计哪天晚上你撞见那个强奸犯,他就直接认罪了。”
洛力的这句玩笑,却引燃了一个震惊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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