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激动,到底什么事?”这个时候,我只能向那些整过容的明星们学习,打死不认。
“已经有人告诉了我,我看你怎么抵赖!”
“告诉你什么?”
“你偷我钱!”
“我偷你钱?”
“对!”
看来是焦阳搞错了,我抓住机会表示清白:“我对天起誓,绝对没有。”
“你不单单偷了我的钱,还撕了我的照片……”
“你别一口一个偷啊偷的,我先问你,这事谁跟你说的?”
“这你别管。”焦阳掀起我的床铺,指着床底一堆纸屑说,“这就是证据。”
一张焦阳和他前女友,死去的邓亚春的合照,被撕成了四瓣,丢在了我的床底。
这明显是栽赃。
栽赃者的名字立刻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是不是舒米跟你说的?”
“不是他!”焦阳生气地否认道,“你别扯东扯西,我今天就是来和你划清界限的。小时候的事情我不怪你,还当你是兄弟,你居然撕我照片,从小到大,你为什么总要从我这里夺走些什么。”
我苦笑。刘媛媛和夏菁随便哪个,都比邓亚春好,我真的嫉妒不起来。
“别以为你是学校的老大,我就不敢怎么样你,这钱我也不要了,我们从此鸡狗做邻居——老死不相往来,今后你要是再惹上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们再也不是兄弟了。”
焦阳说完,他高大的身躯以最快速度从我的寝室里消失了。
他发泄似的撞倒门边的椅子,无辜的椅子同前苏联有着相同的命运,被解体了。
我独自慢慢拾着地上的碎片,无数个假设在飞快盘旋。
潜入焦阳寝室的那天,走廊上与我对视的两个人,正是舒米和方静。
他们两个偷偷摸摸从舒米寝室出来,正撞见偷偷摸摸在焦阳寝室的我,大家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舒米不会笨到去向焦阳揭发我,还栽赃陷害我,这样做,只会令他与方静的丑事也被我曝光。
况且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舒米的智商范围。
究竟是什么人?知道我去过焦阳的寝室,却不知我是为了寻找DNA样本,于是栽赃于我,令焦阳与我决裂。这人到底怀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意图在做这些事情?
一只残破的椅腿在解体时,溜进了杨光的床底,我趴在地上伸手去够,在墙角找到本黑色的笔记本,本子上灰尘不多,可能谁最近丢的。
我随手一翻,笔记本的扉页写着杨光的签名,而往后的几页纸上,却是令我毛骨悚然的内容。
每一页纸上,都满满当当写着名字,像小学生被罚抄名字的练习簿。我估摸着每一页差不多重复写了一百遍。
第一个映入我眼帘的是——刘媛媛。
往后翻页,我越来越觉得诡异,这些被抄了上百遍的名字,一个个耳熟能详。
邓亚春!
胡宜!
钟丽丽!
所有的名字,都是变态杀手张勇的被害人。
每个名字之间的纸,记录着老师布置的作业,由此推算出,每一个名字抄写的时候,都在被害人被杀死之前。
我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我身边有着张勇的同谋吗?或是张勇根本就是个替死鬼?
想到自己可能天天和一个内心变态的人共寝一室里,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在房间里找了其他三个人的笔迹一对,原来还不太相信的我,现在99.99%确定黑色笔记本里的这些名字是杨光亲笔写的。
我试图说服自己平静下来,把事情前前后后理一理。
杨光是文体委员,要单独接触某个女同学,还是能够依靠他的“职务之便”,他三好学生的形象也容易让女生掉以轻心。作案时间通常在周末,他只要装作回家再折回寝室就行了,因为我们寝室的四个人,周末都会回家。
作案时间,作案条件都有了,那么杨光强奸杀人的动机呢?
这时,手机响了。
是最新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警局的诸葛警官声音压得很低:“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旁边最好没有别人。”
“方便。”我边回答,边把寝室门锁了起来。
“化验报告出来了,你给我的头发样本与被害人小红牙箍上的碎指甲,DNA完全吻合。”
“会不会搞错?”我问。
“我生怕出错,验了好几次。”诸葛警官肯定地说,“我也和死者蓝玉祥嘴里的断指做了化验比对,证实那根手指还另有其人。”
现在焦阳和杨光都是疑点重重,难道还有一个手指被咬掉的凶手在学校吗?
天呐!我的大学难道是连环杀手培训基地吗?
“我们现在已经出发去你学校了,正式拘捕你的同学……”
诸葛警官的这句话,如听筒里的警笛声一样刺耳,深深地扎进我的耳膜。
寝室门外,有人捶打着孱弱的门板。
我打开门。
杨光狐疑地看着我:“你在干什么?大白天还锁门,是不是里面有女人啊……”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滞留在写字台上的黑色笔记本,一语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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