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猿说自己是“半闲居”的,金锁就有了几分厌恶了。四阿公绝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他的手下还会好到哪里呢?金锁仔细地分析了白猿的说话用意,他是在打听自己的来处。也许这家伙早就盯上自己了。想到这里,金锁倒镇静了许多。金锁说:“叔叔,你是四阿公派来跟踪我的吗?”白猿哈哈哈地笑着,心里就赞叹这小子的镇定和机智。他马上收住了自己的笑:“你多虑了,我怎么会受人指使呢?”他顿了一会,忽然就像想起了什么,就涎着脸问:“小兄弟,你还有一个伙伴呢?”金锁这才真正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他是四阿公派来监视我和麦麦是真,然后就笑了:“你说什么?我出来就是我一个人啊。”白猿急不可待地问:“那个小弟弟去了什么地方?他不是取神叶的吗?”金锁裝着什么也不懂:“神叶,什么神叶?是不是草长出来的?”
71、投进妈妈的怀抱
正当金锁和白猿周旋的时候,金锁就发现身后有细微的动静。这细微的声音金锁觉得很熟悉,又很亲切。金锁马上就想到了这是自己和妈妈常玩的游戏,当妈妈和金锁在玩“躲猫猫”的游戏,金锁找不到妈妈时,妈妈总会发出这样的细微的声音。比如模仿着蛐蛐的叫声,模仿着小猫的喊声,模仿着小鸟的啾鸣……这声音发出时有一定的韵律,尽管很小,但这声音就像信号一般,提醒着金锁。金锁怕听错了,就侧耳又验证了一番,他就确信妈妈真的来了。金锁心里一阵惊喜,他知道在这危险的关头,妈妈就在自己的身边。
当然金锁没有时间去考虑妈妈为什么能找到这里,他只是感到自己浑身有了胆气。所以,和白猿说话声音底气足了些。
金锁看着白猿乌溜溜的眼睛在星光下闪着光,他就故意笑着问:“你说的神叶难道能长成神仙来吗?”白猿感觉到金锁的眼神怪怪的,就冷笑着:“我说过吗?神叶能长神仙吗?”金锁装着认真地说:“那你着什么急?随便找片叶子在上面画画符不就行了?”白猿像是很气恼的样子:“别说了,和你说简直对牛弹琴。”金锁哈哈哈地笑着,白猿说:“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金锁停住了笑:“只有傻子才对着牛弹着琴。你说对不对?”白猿随即被噎得说不上话来。
白猿气呶呶地说:“别说了,好不好?你就呆着吧。我先走了。”金锁着急地叫着:“叔叔,你怎么就走了?我一个人害怕啊。你你你留下来吧。我——和你一起找神叶。”
白猿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了几步,忽然有掉过头来。黑暗里,金锁看到了白猿一副失落的神色。他就怕白猿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白猿还是走了,麦麦跳着的心才安静了许多。
金锁装着大人的口吻说:“妈妈大人,你就出来吧。”语气里带着急切。
妈妈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金锁的面前,一把将金锁拥到怀里。
金锁真真切切地把脸贴到了妈妈的怀抱里,一串眼泪早掉了下来。“妈妈,妈妈,你怎么不早来啊。”
妈妈也哽咽着:“金锁,别哭了,妈妈不是来了吗?”
原来,金锁妈妈从树林里和黑衣蒙面人分手后,就一直在山里转悠。她不知道儿子和麦麦到底去了什么方向,什么地方。她为了防止被黑衣人发现,就以树林为掩护,小心翼翼地搜寻着,后来,在山腰的转弯处,她发现了行踪怪异的白猿。从白猿的神态看,她知道白猿在跟踪着什么人。于是,金锁妈妈在沿路采了一些麻醉的药物,作为防身之用。
夜幕降临的时候,金锁妈妈来到了“迷魂谷”,惊讶地发现白猿跟踪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她是既害怕,又高兴。她知道眼前的白猿身手不凡,自己和儿子联手简直是如卵击石,只有等机会再说。后来,从金锁和白猿的对话里,她才知道白猿是“半闲居”的,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行事。
何况,金锁妈妈看到金锁一点不慌乱,她的心才镇静了许多。
72、金锁的倔强
金锁妈妈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拥着金锁,等着天亮。
金锁伏在妈妈的怀里,就像一只温存的小猫。他觉得在妈妈的怀里,才是最踏实的。很快困意就袭来了,他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金锁终于找到了麦麦,他们俩手拉着手,摇动着,晃动着。他们一起到了没有人的远方。远方,有他们的妈妈在等着。
妈妈看着睡熟了的金锁,鼻子一阵发酸。毕竟孩子太小了,有些事情他又怎么能承受呢?妈妈不住地吻着金锁。她知道,还有一个结还需要自己去解开,否则,孩子的心会碎的。
东方渐渐地露出了淡淡的白色,那白色金锁妈妈无法去形容。这到底是怎样的白色呢?她就这样想着想着,瞌睡也让她头重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金锁妈妈醒来了。她摸着身边孩子的头发,头发已经濡湿了,发梢垂着一粒水珠,就要掉了下来。妈妈看着孩子红红的脸,那是一张充满了生命力的面孔,一张稚气未脱的面孔。金锁妈妈想,她必须要带着金锁回家,离开这险恶的地方。她知道,“桃源居”的平静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就是欲望的追逐。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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