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就跟着小美一直走到了“半闲居”,小美还朝屋里叫了两声,那声音就有几分得意,因为它觉得它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完成得这样的完美。
妈妈完全明白小美的意思,她朝小美望了一眼,意思叫它先回家。小美当然明白,就高兴地快步离开了。
妈妈推开门的时候,也正好撞着了金锁。金锁哭着蹭到妈妈的怀里,金锁边哭边诉说:“妈妈,妈妈,麦麦被他们抓了,他们说我们留了生人,他们还要抓我们呢。”
妈妈听着他的哭诉,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知道这一天肯定要来的,但想不到,竟会这么快。
金锁妈妈当然不会仅带着金锁离开。她拉着金锁重又到了“半闲居”。
“半闲居”里的人们还没有散去,他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处理麦麦。老者望着窗外,沉吟了半晌,准备把麦麦关起来再说。
金锁妈妈还是看到了麦麦,她看到麦麦的可怜相,心里就是揪心地疼。
老者明显听到了金锁妈妈的呼吸声了,他当然知道金锁妈妈是不会罢休的。
“麦麦,你你不要紧吧,不怕,他们不会怎样的。”金锁妈妈望着泪眼婆娑的麦麦。
“四阿公,麦麦犯了什么罪?你们怎么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呢?”金锁妈妈声音大了起来。
叫四阿公的老者像慌了手脚,但瞬间又镇定了下来。
四阿公笑着说:“金锁他妈,我们没有为难孩子啊。”说着,朝金锁笑了笑。
金锁妈妈忽地哭了起来,哭声越来越大:“你们你们就想欺负我们娘俩,金锁爸没了,你们就不替我们想想。”金锁妈妈声音忽地小了下去。
金锁还是听到了妈妈的说话,也明白了妈妈所要表达的意思。他不相信这是妈妈说的,他忽然搂着妈妈,哽咽着说:“妈妈,你说什么?你说爸爸没了。爸爸真的没了?”
妈妈听到孩子的责问,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摩挲着孩子的脸颊。
突然,金锁挣脱了妈妈的手,哭喊着跑出了屋子……
金锁妈妈身子一软,也倒了下来。
作者题外话:妈妈无意中透露了金锁爸爸去世的消息,金锁悲恸欲绝。
8、爸爸的死因
四阿公见金锁妈妈晕了过去,赶紧叫身边的人把她扶回家去。
麦麦见金锁狂奔了出去,又见金锁妈妈倒了下来。心里有说不出的害怕,他知道只因为自己他们才遭受这样的痛苦。麦麦一行眼泪早就流了下来。
麦麦随着人群在去金锁家的路上像落了魂般的行走着,尽管他看到了一路上的鲜艳的桃花,那些殷红在他心中就像血一般。
不知什么时候麦麦走到了金锁家的院子里,人群已经散了,金锁缩在墙角,一脸的惊恐状。麦麦哪里遇到过这样的阵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就想放声大哭一场。可看到金锁,麦麦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他走到金锁跟前,蹲下身子,把金锁的手拉到自己的怀里。金锁就像触电样,双手痉挛着,麦麦不知道怎样安慰金锁。只是把金锁的身子拼命地靠到自己的身上。
屋里只有悲伤的气氛,压抑的静寂让麦麦想要大声地狂吼几下。
金锁妈妈头面朝里,她恨自己说出这样的秘密。为什么要当着孩子的面说呢?金锁妈妈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金锁妈妈好像听到了金锁和麦麦的动静。她知道还连累了麦麦,多好的孩子呀。尽管麦麦的出生一无所知,但凭着自己的感觉,麦麦肯定是个有教养的孩子。他的善良他的坦诚让金锁和金锁妈妈觉得他们又有了一层依靠。
金锁妈妈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她有责任去安抚孩子们的心。
妈妈来到金锁和麦麦的跟前,她看到孩子们在打击之后的痛苦。妈妈一个劲地喊着金锁的名字。“金锁,你不能这样,你毁了妈妈怎么办?”
金锁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他呆愣愣地看着墙角,他现在想得最多的就是爸爸在他心中的身影。
妈妈颤抖地捧着金锁的脸蛋,轻轻地抚摸着。
“孩子,不是妈妈绝情,我又怎么忍心去告诉你呢?”妈妈的声音就像从地底下传来。
金锁呆滞的目光转到了妈妈的脸上。“爸爸怎样走的?”妈妈从金锁说话的语气,发现金锁好像忽然长大了许多。
“听四阿公派来的人说,你爸爸被四阿公派到谷口守岗,那天夜里,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伙强盗,都蒙着脸,你爸爸敲响了谷口的大钟,那强盗头子气急败坏,上去就给了你爸爸几刀。你爸爸就倒在了血泊之中,等村民们感到的时候,你爸爸已经闭上了眼睛。那伙强盗也不知去向。”妈妈似乎说得很吃力,说几句就停顿一会儿。
金锁听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金锁问:“那,妈妈为什么怪四阿公呢?”妈妈含着泪水:“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我连你爸爸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有四阿公给我的骨灰盒。”
妈妈脸上很迷茫,伤心地往下讲着:“孩子,这也是我搞不清的地方,四阿公在你爸爸走后,就要我不要把这消息告诉乡亲们,在外就说,你爸爸依然在外地负责防守工作。当时,我就感到有很多疑点,为什么我们不能堂而皇之地设灵堂祭奠你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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