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再也忍不住了:“你什么样???你看看这一年你把我都折腾啥样了?自打怀上孩子起,你说你尽过一天当媳妇的责任嘛?地里的活我干,回来还得给你做饭,好不容易晚上可以睡觉了,还得给你洗身子、按摩,这些我都能忍,你个当媳妇儿的这一年都没让我碰过,香水!你到底想咋地?唑什么呢?啊?”
这还是老孟这个厚道的农民第一次对香水发飙,香水一看楞住了,眼圈里眼泪滴溜溜的转,老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凶了,可能吓到香水了,赶紧把香水抱在怀里安慰道:“不哭、不哭啊,行了媳妇,我知道你怀孩子不容易,你说啥我以后都同意行不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在家好好呆着,也就是这两天了,你可千万小心点别动了胎气。”
香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把老孟就给推了出去,老孟被弄的有点摸不着头脑,刚从地下站起来,香水追上去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老孟一点防备都没有,整个左脸一下被印上一个五指山。老孟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大骂:“你这娘们,疯了是不是?”
“姓孟的,你给我滚出去!今天晚上你要是敢进来我就死给你看!来个一尸两命,省得你把我气死!”
“得,得,得,你现在这样我惹不起你,我走行了吧。”老孟一脚踢开门,夺门而出。老孟被气的头上青筋暴起,要说香水以前那是无理取闹,今天这简直是咗妖(东北话:说女人不想好好过日子脾气坏,性格变态),他实在忍无可忍了,如果不是香水马上就要生了恐怕他早就揍她了。他一出门正好碰到陈三,陈三见老孟苦个脸,脸上还印着五指山道:“咋了?老孟,又和嫂子吵起来了?你让让她,女人就这样,怀孕了脾气就不好,我老婆那时候怀孕不也这样吗?生完孩子马上就好了。这叫什么?产前忧郁症。没事,没事,走,咱俩回我家喝点去,兄弟最理解你了。”说着搂着老孟的肩膀就往家走,陈三这人就这点好,热心肠,见到谁有事都想帮帮。要放在平时老孟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跟谁都称兄道弟的,但今天却觉得陈三咋就这么贴心呢。陈三老婆一看今天他把老孟领回来了倒也给面子,毕竟老孟不像陈三平时那些狐朋狗友一样不务正业,给他俩烧了好几道菜,把存了几年的好酒也拿出来了。
老孟今天高兴,受了香水大半年的气今天可算有人理解了,这哥俩一喝就喝到后半夜,喝的是昏天地暗呐,两瓶56度的烈性白酒一滴不剩,陈三扒在酒桌上说着酒话:“我跟你、跟你说,老孟,我娶我媳妇这么久,我、我……我媳妇就没敢跟我大声说、说过话,不信你问问那娘们。”陈三媳妇一看他喝多了,赶忙从酒桌上扶起自己男人冲老孟道:“哎呀,孟哥呀,不好意思,你看我家陈三也喝不了多少,再者都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要不嫂子该担心了不是?”
苞米地的不速之客
明显这就是逐客令啊,老孟费力的站起身,迷迷糊糊的就往外走,一出陈三家门,外边一股股冷飕飕的寒风吹了过来,10月的冰城白天还算暖和,可到了后半夜经常是温度达到零下,而且伴着东北风吹在人身上绝对寒意十足。老人经常说不管你有再大的酒量,喝完酒要是吹了凉风,马上酒劲就上头。这话说的一点没错,这股凉风吹的老孟头昏脑胀的,整个脑袋就跟炸开一样,他摇摇晃晃的就往前走,今天不知怎了,整个村里的路灯一盏都没亮,老孟本来就喝多了,再加上看不清路,走了半个多小时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妈的,这、这……他妈是到哪了?咋、咋就不见我家东头那个小卖店呢?”老孟自己在那嘀咕。又走了不多时候,前边出现一道墙,墙里边隐隐传来几声敲钟的声音,老孟顺着这道墙一直走,走到了一个大院落的门口,他坐了下来想歇息,一抬头看那门上的匾上写着“关帝庙”。
“哎呀,咋走这来了?这不离家越来越远了嘛?我得回家。”老孟爬了起来,可转念一想:不行,我可不能回家,那疯婆娘还在家发飙呢,我喝这么多回去又是免不了被骂,我这时候不能惹她,还是找个地儿对付一宿吧。离关帝庙不远的一片地就是老孟家的,地里还有个小窝棚,那是夏天时候农民看菜的。老孟稀里糊涂的又走了半天,来到一片玉米地附近,前边一个小窝棚出现了。“嘿嘿……老子今晚就住这儿了。”他钻进去躺在窝棚里的木板上就打起了呼噜。
“哧啦啦,哧啦啦。”玉米地里一个声音响起,老孟迷迷糊糊的也感觉到了,一般这个声音是附近什么动物经过的声音。“哧啦啦,哧啦啦。”这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了,好像已经到老孟家这片地里了,老孟觉得不对劲了,要是一般的动物从这经过只是几声刮玉米杆的声音就没了,可能是什么野兽闻到这里有人味,要不就是有偷菜的贼。老孟的脑袋开始有些清醒了,赶紧摸出一根棍子扒在窝棚帆布上露出的那个窟窿往外瞅,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玉米地里晃悠悠的走了出来,那影子离自己已经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借着月光可以看见那是一个女人的影子,飘逸的秀发和那雪白的皮肤在这夜幕中显得极为扎眼。老孟一看是个女人,而且没拿什么武器,顿时胆子大了起来,他冲出窝棚喊:“哎,干啥的?是不是想偷我家苞米(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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