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就是小美一岁生日了,这一年里三口人又哭又闹,有悲有喜,自打小美出生整个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老孟一门心思的到地里干活赚钱养家,整个家庭幸福了,他的心彻底解脱了,只有有一件事成了这两口子的心病,马上就1岁了小美似乎没有任何说话的迹象,别人家的孩子到了这个月份不是已经学会叫爸爸妈妈,就是已经开始叽叽喳喳的乱语,可小孟美除了身体长的和其他孩子一般大小,这方面却是没有任何进展,每天还是笑吟吟的对着所有人,不管饿了还是尿了从不哭一声,谁来都可以抱,也倒不认生。香水为这事带她去了城里医院,儿科的大夫说多引导孩子说话,多跟孩子沟通,现在还早着呢,有的孩子甚至都3岁了才开始说话。这下香水放心了,每天把孩子抱到村头的大树下跟着七大姑八大姨聊家常逗着小孟美说话,可不管怎么逗,这孩子就是笑呵呵的对着你一句话都不想说。
每日忙碌和操劳的农活把老孟弄的疲惫不堪,晚上只要一沾枕头马上就鼾声大作,今日也不例外,刚才香水还在跟他讨论要不要带孟美去北京的大医院检查的事呢,没等说几句他就睡着了,香水也理解,自从上次他向自己坦白心中苦闷以后整个人都变了,每日地里的农活实在太重了,每家每户都是老人孩子一起干,他们家却只有他一个人操劳,看着丈夫辛苦养家香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半夜老孟被尿憋醒了,爬起来就往院里的厕所跑,畅快过后睡意却有点匮乏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正在他在炕上翻滚的时候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哼、哼、哼……”是个女人的笑声,确切的说是阴笑,老孟以为自己听错了,蒙上头继续睡,可那个声音却向一条毒蛇般往他心口里钻,他实在憋不住了坐起身来仔细捕捉着那声音的来源,可奇怪的是那声音却消失了。自从孟美出生后,一大堆的稀奇古怪的遭遇对老孟的胆量也是种磨练,可刚刚那个笑声还是令他汗毛倒竖,放佛是从地狱之中伸出的一只魔爪在不停的挠着他的心脏。半年前的那一幕幕再次从他的记忆中涌现出来,那阴冷的声音老孟一辈子都不会忘掉,是她,一定是她,她又回来了……
恶魔的手印
老孟下地也不再寻那声音,只是自顾自的走到外屋的香案前跪了下来,香案上是他上个月请回来的官老爷相。“关老爷在上,小民孟富贵诚心祈福,您老显灵保佑我一家平安吧,她又回来了,不管她这次回来是何意,我决定不再躲避,就让一些罪孽我一人承担吧。”说完虔诚的叩拜几下,然后又回里屋爬上炕睡了。
老孟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屋外隐约一个声音在唤他“来吧,来,回来吧……”
这声音老孟知道肯定是那个女孩的,既然无法无法躲避,索性就看她到底要怎样。他穿起鞋子就往那个声音追去。这条路他非常熟悉,顺着那声音的指点穿过了村前的树林,走过了山上的关帝庙,趟过了自家的苞米地,眼前豁然开朗了,惨白惨白的月光照在这片孤零零的坟地上,那呼唤若隐若现的从最中间方向涌出。老孟知道她就在下边看着自己,他吐了口浊气还是走进去了,呆呆的望着那座没有墓碑的孤坟没有言语,从兜里他掏出一支烟点燃,一边抽着一边坐在了坟前,此时那声音仿佛已经达成了它的目的消失了。一阵吞云吐雾过后老孟的心渐渐平和了。“我来看你了姑娘,你一直在等我吧?我知道是我不对,那天非但没有救你反而……,如果你有什么怨气就冲我发,求你离开我家小美的身体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他一边说一边老泪纵横,坟地里死一般的寂静。他继续道:“最起码姑娘要让我知道该怎么做吧?只要你肯放过我妻子女儿我的命你可以拿走。”四周依然一片死寂。其实老孟现在并不怕突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或者一具腐烂的骷髅,相反这种死寂正是他最怕的,他希望和她交流,这种无限制的较量他接受不了,这种拿自己女儿的心志做赌注的较量也接受不了。
老孟头上的青筋已经开始凸显,他猛的站了起来怒目着这座孤坟吼道:“你倒是说话呀!今天你要拿我命我二话不说就给你!只希望你能原谅我那日的罪行。”
空中一个声音幽幽的道:“你做过的能弥补吗?我的命谁来还?”
“我来还”老孟喊道。
“就你那条烂命?我想要什么时候都能要,还想请和尚拿我,能拿住我吗?哼,哼……”
老孟彻底崩溃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求你了,放过我女儿吧,我求你了,让我为你做牛做马都可以。”他没有得到那声音的回复又吼道:“为了我女儿我什么都做的出来,就算下十八层地狱也无所谓,今日就让我掘了你的坟,有什么你直接冲我来!”说着转身瞪着脚下那座孤坟就要下手。
那座坟的土突然开始松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来,老孟吓傻了,张大了嘴看着眼前的异象,没等他反应只看那坟里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下抓住了他的喉咙,太快了,老孟根本没来得及躲避,顿时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弥漫开来,老孟强忍着疼痛定睛一看,抓住他喉咙的竟然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手,那只手上的皮肤苍白冰冷,修长的指甲几乎已经陷入老孟的肉里般,胳膊上一颗颗尸斑赫然醒目,偶尔还有几条蛆虫掉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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