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信封里的东西全倒在桌面上,找出的票。这一次,虽然大多数的票都还是空白的,但是其中有一张已经有内容了。从笔迹上看是个男人写的:简洁的笔触,端端正正,中规中矩。“车费”那一栏填的是五十美元。简直难以置信。的票才转了一圈回来,我们的赌注已经高达五百美元了。真让我高兴。
哈里斯称之为国会的疯狂竞赛。我称之为地盘战争。众议院和参议院的听差们在整个国会传递着的票。我们都放入自己的赌注,然后交给带我们进入游戏的人,这些人又把的票转交给带他们入圈的人,如此层层递进。我们从来不费神去猜想这个系统究竟有多庞大,但是我们知道这可不是一条直线──若真是一条直线的话就会太长的。相反,它必须是一种树形结构,应该有四十个分支。无论如何,最后这些的票将会回到地下党手中,他们对之进行收集汇总,然后再重复同样的过程。
在上一轮游戏中,我下了一百美元的赌注。现在,最高赌注为五百美元。我押的赌金必须超过这个金额。因为到最后,谁押的赌金最多,谁就等于买下了制作“事件”的特权。下最高赌注的那个人必须促成“事件”的发生,无论是棒球法案的一百一十张反对票还是把一个小小的土地项目纳入内务拨款计划。站在他那边的其他人负责见证。如果那个人成功了,他就可以独享所有的赌金(除了分出一小部分给地下党们,这是肯定的)。如果他失败了,那些钱就分发给所有持反对立场的人。
我看了看那张填了五百美元的的票上头的车牌号:三二六。等于什么也没告诉我。不过,不管这个三二六到底是谁,他们肯定以为他们一定能够得手。未必。
我挑出一张空白的票,拿起我的笔,填上车牌号七二七,车费六十美元。现在是六百美元,再加上我以前押的一百二十五美元。如果赌注太高,我可以留着空白不填,这样就能撤出我的资金。但是还没到收手的时候呢。我要赢这一场。我把所有的票都装入一个新信封,写上哈里斯的名字,交给服务台。估计不一会儿就能到他手中。
还不到下午一点半,我就收到了下一封信。在信封里我找到了那张的票,相同的笔迹,相同的风格。车牌号三二六。车费一百美元。那是一千美元啊。如果整个游戏只要通过一个电话,找到一个知情人就可以决定胜负的话,那么这么高的赌金还是可能出现的。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但是这一次,我们的把握更大。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打起了算盘。如果我行动太快,怕会把那个三二六吓跑。我得慢慢来,打个拉锯战。我激动得脸都红了,拿起笔填上一百五十美元。现在是一千五百美元了。还会增加的。
下午三点三刻左右,肚子饿得直叫唤,我开始觉得烦躁不安──不过还不想吃午饭。我摸出罗伊藏在抽屉里最后的一点葡萄干塞到嘴里。这点东西经不了太久。但我现在不想走。马上就到“礼物打包”的时候了。据哈里斯说,从来没有一场超过一千九百美元,而一千九百美元那次也是因为大家跟着蒂德胡闹。
“马休·梅塞尔──”一位金发听差在门口询问道。我挥挥手让他进来。
“今天找你的人可真多啊。”蒂娜挂上她的电话对我说。
“这都怪参议院。”我告诉她。“我们在用词上争论不休。特蕾斯不仅信不过传真,连发E-mail她都觉得不妥,嫌交给游说员的时候太麻烦。”
“她是对的。”蒂娜说。“聪明的女子。”
我稍稍移动了一下椅子,以遮挡蒂娜的目光。我打开信封往里看。天哪!我敢发誓,我全身都兴奋得直打颤。让我不敢相信的不是赌金已经增加到了三千美元,而是的票中出现了一个新车牌号:一八九。笔迹又粗又短。来了一位新手。很明显,他可不吝啬。
电话响了,我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来电显示告诉我,是哈里斯。
“怎样了?”我一拿起电话他就问。
“不错啊,就是文字上还得再改改。”
“你办公室有别人?”他问。
“当然。”我尽量背对着蒂娜,“我发现了一个新情况。”
“有人加入是吗?车牌号是多少?”
“一八九。”
“就是这个人昨天赢了棒球议案那一场。”
“你确定吗?”
没有回答。哈里斯还在,我听得到他的呼吸。他是对的。
“你觉得情况不妙?”我问。
“不,只要你能处理好。”
“噢,我一定能。”我坚决地说。
“不要有压力。不过,我很高兴。”哈里斯接着说。“到目前为止我们有两个对手,那就把蛋糕做大了。他昨天赢了,今天就难免自负一点。我们要抓住这个时机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我点点头,挂了电话,低头盯着那张的票出神。
“没事吧?”蒂娜问我。
我迅速抓起一支笔,把赌金增加到四千美元,再放进信封。“没事。”我边说边走向邮箱。“一切顺利。”
那个信封一个小时后回来了,我让听差在门边等着,这样就可以让他直接把信带给哈里斯。每天都是罗克珊负责办公室间的信件传递,最好多走几条渠道,免得令她生疑。我伸手探入信封,以为我下的赌注应该封顶了吧。没想到,车牌号一八九的车费栏上赫然写着五百美元。也就是五千美元──再加上我们已经投入的其他赌金。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布莱德·迈尔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