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洁!」
顾不得何劲草还站在自己的前面,初九硬是从对方身边的缝隙挤了进去,急促的脚步在地板上落下重重的声音。看著被绳子绑住手脚横卧在床上的室友,初九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瞬间紧缩了起来。
租屋守则-44
「何大哥!岑洁她……」初九颤著手指抓住那些粗绳索想要用力扯开,却被粗糙的表面磨得发疼。
回过神来的何劲草大步走至床边,低头俯视如同失去意识的女孩,随即伸手测了测她的呼吸和脉搏。当温热的鼻息拂过手指的时候,他才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那就好……」初九脱力似的垮下肩膀跌坐在地上,这个时候才终於让紊乱的理智恢复正常。但是一想到岑洁还被一堆东西束缚著,又忙不迭撑起身体,伸手将塞在岑洁嘴里的布团小心翼翼地取出。
然而那些绑在手脚上的粗麻绳就不是那麽好解决了,初九看了看绳子上的死结,又看向身边的何劲草,求救的视线顿时递了过去。就见对方思索数秒,迅速地抓著斧头的前端,将刃锋抵在绳索上,开始割了起来。
每次只要看到锋利的刃面险而险之的划过岑洁的皮肤,初九的一颗心就会吊得高高的,深怕何劲草一个失手会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
「轻一点……轻一点,小心岑洁的手啊……」初九胆颤心惊地嚷道,尤其是瞥见斧头反射出的森冷光芒,从嘴里吐出的尾音都有点抖了。
「真麻烦。」何劲草松开手将斧头放至一旁,朝初九使唤道。「你去厨房找一只菜刀给我,这东西抓著实在不怎麽顺手。」
斧头是用来劈东西的,又不是割绳子,当然不会顺手。将快要滑出嘴边的句子吞了下去,初九站起身子,依著何劲草的指示到厨房找了两只菜刀过来。
一人负责手腕的绳子,一人则是负责脚踝的绳子,初九和何劲草随即不再多言,埋头割起了那些粗麻绳。
随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抓著绳子的手指正逐渐发酸,但是看著仅剩下几寸厚度就可以全部割断的绳索,初九顿时将刀子握得更紧了。
随即听见绳子断裂的声音啪的一声响起,初九放下手里的刀子,微地抬眼看向已经拆除绳索完毕的何劲草,在手指还在拉扯那些粗绳的时候,初九的大脑也同时在思索著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例如岑洁。
例如严泰。
原本已经出门搭车的岑洁为何会出现在二楼的房间里?而身为代理房东的严泰又为何不见踪影?初九抿著嘴唇,觉得浮现在心底的感觉就好像有些东西明明就快要揭开真相,却又被一层薄薄的雾所遮住。
彷佛读出初九脸上的困惑,坐在床沿的何劲草皱起眉头说道:「看样子,是被抓来的。」
「你怎麽知道?」初九难掩讶异地张著眼,判断著话里的真实度。
「你以为有哪只鬼会勤劳到把人抓来之後还绑上绳子的?」何劲草撇了撇唇说道。「怎麽看都像是人为的。」
人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哪个人可以……尽管不想去臆测,但是初九的脑海里终究是瞬间掠过一个人名。
严泰。
然而当这个熟悉的人名浮现後,更多的问题随即紧接而来。
「如果真的是严大哥动手的话,那他抓走岑洁又要做什麽?绑票?勒索?」初九像是在藉由喃喃自语来整理思绪一般,但是再怎麽推测却也难以得到确切的答案。毕竟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两名关系人,一个不见踪影,一个则陷入昏迷。
「先不管到底是谁把岑洁抓来的,不过对方的目的应该不是单纯的绑票。」何劲草示意初九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你看看她的衣服,领口都被打开了。」
当锁骨附近的大片白皙肌肤映入眼底之时,初九顿时大惊,急忙将岑洁的衣领全数扣起,顺道再奉送一记怀疑的眼神过去。「你看了多少?」
何劲草的回应则是没好气地瞪了过去。「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先想办法把人用醒再说吧,你不是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喔。」初九识相地应了声,关於岑洁身体的主权问题先暂时抛到脑後,反正不要让对方的男友知道就好了。
跪坐在床铺旁边,初九伸出手轻轻拍著岑洁的脸颊,试图将人唤醒,然而连唤了数次仍是不见任何回应,她不由得挫折地放下手,眼底里头滑过一抹忧心。
「怎麽办,都没有反应耶……」
盯著不醒人事的岑洁半晌,何劲草随即像是想到什麽地将她的身体翻了过来,再把长长的黑色头发撩起,让初九可以清楚看见浮现在後颈的红色痕迹。
「跟我想的一样,被打晕的。」
「所以?」初九斟酌地使用问句,想要确定何劲草的那句话是不是别有含义。
「再把她打醒就好。喂,过去一点,换我来。」
听见这种充满危险气氛的发言,初九赶紧扯住何劲草就要伸出去的手,一边大声喊停。「何大哥,你快住手。你这种力道打下去的话,岑洁醒来会恨你一辈子的。」
「这种力道是哪种力道?」何劲草吊高一双凶恶的眼质问道。
初九瞄了眼那双骨节分明而且蕴著劲道的手掌,抓著何劲草的手臂说什麽都不敢放开。「总之,这个方法不好,我们换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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