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最末一字的落下,岑洁前进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
初九和何劲草抬眼一看,发现岑洁带领他们来到走廊尽头的储藏室前方。原本该是一片漆黑的室内,却从狭小的门缝里透出了偏黄的光线。
何劲草挠挠了头发,目的地是储藏室的事实让他忍不住咋了一下舌。十几分钟前用来破门的斧头就是从这个地方翻出来的,就连那盏看起来快坏掉的小灯也是他随手打开之後就忘记关掉了。
原来他之前就已经闯入了对方的大本营,只是不知道而已。
浑然未察何劲草内心想法的初九在岑洁推开那扇半掩的房门之後跟著走进储藏室,飘在房里的霉味浓重得让人鼻子发痒,初九已经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在一边掐著鼻子预防更多的哈啾声跑出来的时候,初九回头瞥了眼慢慢跺步进来的何劲草,总觉得对方的表情似乎充满复杂。
不过现在不是去在意这个的时候,初九移回视线,一双圆黑的眼眸紧紧瞧著岑洁的动作不放,看见她的室友缓缓地走到墙角附近将覆盖在某些东西上方的白布扯开,露出了底下直立排放一块的好几幅画像。
摆放在最外层的是一幅人物肖像画,黑头发白皮肤有著爽朗笑容的女孩子,美中不足的却是两侧的脸颊各有著一道从眼底延伸下来的长长抓痕,将原本的色块破坏掉,反而让人产生出一种画里的女孩在流泪的错觉。
「这是……霏霏?」初九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肖像画,女孩熟悉的样貌跟之前在二楼卧室内看到的照片没什麽太大差异。
她记得岑洁曾经提过,魏叔的女儿有著优异的美术才能,所以那些被白布遮蔽住的图画应该都是霏霏的作品。
「嗯,她就在这里。」岑洁的声音没有太大起伏,却彷佛可以察觉到一种压抑。
站在一旁的初九敛著眉,从岑洁的句子里她想起了某些事情来,一些关於租屋时需要注意的守则。
这就是为什麽霏霏会在这栋房子徘徊的原因了,因为人物的海报或画像容易引来亡灵的寄宿。所以那个女孩才会对著他们说:「请找到我」
在找到霏霏的肖像画之後,一楼的红色铁门便不再卡死,轻轻一拉就可以打开了,所有的事情就像是落幕了一样。只除了年轻的代理房东下落不明,只除了初九无可避免地又被白奇念上一顿。
原因在於初九先前曾经打电话向白奇求救,只不过在看到霏霏的时候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手机还在拨号中,下意识就把手机塞在口袋里。偏偏接下来又为了寻找霏霏的所在而来回奔波,手机传来的连续震动并没有被初九发现到。
就这样一直到踏出铁门的时候,看见门外已经站著阴沉著脸色的白奇,初九才发现事情其实还是很不妙的。
当然,这是指她而言。
至於岑洁则是带著那幅画像暂时到她男朋友那里借住一晚,预定隔天要将画送到魏叔在乡下的老家。
而在这一次事件中付出最多劳动力的何劲草仍旧是挂著一副看起来不怎麽高兴的表情,朝她们几个人摆了摆手就往伊特茶食馆的方向走去,似乎是要回到店里睡上一觉。
再然後,这场风波过後的隔几天,初九、岑洁、何劲草三个人就从这栋房子搬了出来,各自又重新寻找新的住宿地点。
在白奇的勒令之下,初九的新住处不仅仅是离学校近,连带的离白奇住的套房也很近,让初九只能怨念起自己的不良信誉所导致的结果。
待在已经打扫完毕的新房间里头,初九一边整理东西一边用肩膀夹著手机和白奇交谈,讲著讲著,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是讯息的接收显示。
结束通话之後,初九就将手机拿到眼前,手指灵巧地点取最新讯息,从萤幕上可以看见对方传来的短短一行字。
九九,哪时候有空?我们要跟你讲戏剧展的事情。
初九愣愣地看著讯息约莫几秒钟,大脑接收器才总算意会到一个事实。
帝都高中一年一度的戏剧展,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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