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走了进来,仅仅以一支手电筒微弱的光芒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大厅,程青青忽然“嘿”了一声,将背包取下,伸手进去拿出一个长长的东西,随后再从口袋拿出一个小东西,一按,“哒”的一声窜出一溜火焰,是个打火机,而她右手上拿的竟然是一支又粗又长的蜡烛。
她将蜡烛点亮,整个大厅在昏暗的烛光中清楚起来,其他人吃惊地看着她手中的那支蜡烛,天知道她为了这一行准备得多充分。
昏暗的烛光中,大厅基本上被大家看清楚了,正对着门口的是写有“天地君亲师”的神台,下面是一张供桌,立着两张遗照,右边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左边的便是刚刚让大家虚惊一场的女人——也就是楼小羽的奶奶,右边那位估计是她爷爷了。
整个大厅还算蛮大的,再加上除了张矮茶几和几张短凳、椅子外什么都没有,更显得空旷。大厅内右侧是通往楼上的楼梯,左侧有一个过道,那边应该也有几个房间的。
程青青走到共桌边,滴了几滴烛泪在桌面上,趁它变干之前将蜡烛固定在了上面。放下蜡烛后,她又马上从包里拿出一支手电筒,兴冲冲地朝大门左侧的过道走进去“参观”了。
危茗怯生生地拉着杨子衡的臂膀站在一边,柳岸也站在她旁边,已久听着歌。
楼小羽站在大厅中央,看着烛光后的两张遗照,双眼渐渐有些模糊了。她依然记得,爷爷奶奶是在她十一岁的那年——也就是十年前那场可怕的死亡事件的钱一年相继去世的,她还记得自己曾哭了两个月。或许,对于两个老人来说,在那场可怕的事情之前死去,反而是一种幸运。
区南诺走了过来轻拍着她的肩膀,他明白她此时的心情。
这时程青青从侧门走回了大厅,朝楼小羽说:“那边有两个房间哦!就是没钥匙。还有一个厨房和一个卫生间。”说完她又走到另一侧的楼梯,咚咚咚三步并两步地跑了上去,一会儿跑下来说:“楼上有四个房间,但都没钥匙!小羽你家还真大呢!”
楼小羽淡淡地说:“以前我家和大伯家两家是住一起的,后来……”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大伯全家都在十年前死了……”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一阵风呼地吹进大厅,烛火疯狂地跃动起来,看似随时可能熄灭。大家心里忽然都浮现出一个念头——诅咒!
一、荒村5
“咳!”区南诺轻咳了一声,结束了这阵有些诡异的沉默,“大家都饿了吧?快点来吃东西吧!”他一说完,其他人都摸着肚子叫着早就饿了。
大家纷纷拿纸巾把桌椅等大致地擦干净了,再把那张茶几移到中间,六人搬凳子围在旁边,把自己包里带好的水和食物放在上面共享。他们便在昏暗的烛光和几乎每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灰尘的大厅里吃着一顿无比阴森的晚餐。
危茗的脑中忽然晃过几个字:最后的晚餐。她感到心底发凉,有些后悔来了这里了,她不安地看向四周,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蜡烛后的哪两张遗照上,那一对老夫妻在跃动的烛影中仿佛绽开了鲜艳的笑容——那样诡异而阴森,仿佛马上会从相框中发出笑声。她心头猛地抽紧,紧紧闭上眼睛,转头,再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楼小羽。想起那晚在宿舍讨论后,楼小羽说的那句话。
——“有诅咒……但,是另一个诅咒。”
另一个诅咒?
到底是什么呢?楼小羽始终不肯说。会不会……真的和传说中的一样,以后进到这个村子的人都将会遭到诅咒?
她感到心跳频率几乎要让她窒息了,她暗暗深呼吸了几下,浑浊的空气并未让她的恐惧感消失,她看着楼小羽在阴影中的脸庞,终于咬了咬嘴唇,将那个徘徊在喉间的问题冲口问了出来:
“小羽……你说的那个诅咒,到底是什么?”
所有的人都突然间愣住了,仿佛中了定身咒般凝止不动,只有烛影不断晃动,好像空中漂浮着的幽灵般变幻不定。
楼小羽缓缓抬起头,看着危茗,说:“对不起……我不能说。”
“为什么?”这次开口的程青青,她紧紧地盯着楼小羽。楼小羽目光垂下,长长的睫毛被烛光映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剪影,她轻声说:“因为……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你们慢慢吃吧,我去楼上透透气。”说完,她站起身走到楼梯口,快步上楼了。
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危茗知道自己问错话了,吐吐舌头低下了头。
区南诺仰头喝下了一口水,放下水瓶,也起身上楼去了。
门外,突然亮起移到紫色的闪电,天地在那一刹那转向光明旋又黑暗,紧随其后的是一阵长长的闷雷。
大厅里剩下的四个人对视一眼,都不开口,但是,每个人心中无非都想着同一个问题。
那个诅咒,到底是什么呢?
楼小羽快步走上了二楼。
水泥阳台因为年久失修,几乎每走一步都能听到一丝微弱的“啪啪”破裂声,仿佛随时可能断裂坍塌。
楼小羽站在这个曾经熟悉的阳台角落,前面是一株高大的苦楝树,放眼望去,差不多可以看见小半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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