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去吧。”医生说,“教授还是留下主持大局吧。”
医生和助手离开之后,教授组织大家去了客厅,因为即使是熟识的人,对着他的尸体——被割头的尸体——总是让人无法忍受。
“看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应该是昨晚就遇害了。”我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有这个可能,不过……”韩川说。
“不过什么?”
“还是问问阿铃吧。”韩川把头转向宁琳铃。她较之前已经平复了很多。
“昨晚他喝的也不少,我把他送回去的时候他就穿着那件衣服睡了,我想帮他换的,可是弄不动他,所以就由着他睡了。”宁琳铃说道。
“所以,不一定是刚解散就遇害了吧,有可能更晚。”我明白了韩川的意思。
“就是这样。不过,阿铃,你记得你走的时候有没有锁门了吗?”韩川接着问。
“这里的门只能自己从里面锁上,要是想从外面锁,要有钥匙——”宁琳铃说着。
“钥匙都在我这。”教授拍拍自己的腰间,一大串钥匙碰撞的声音,“我想如果等大家有需要用到的时候再给大家,就自己保存了。”
“不过,”宁琳铃接着说,“不过在他睡下之后,我回去始终不放心,觉得让他这样睡的话,明早他一定头疼。所以我就端了蜂蜜过去,厨房里就有,但是那时候房门就已经锁上了。我觉得他知道自己锁门就代表没事了,所以就回去睡了。”
“这样说的话,那凶手一定是敲开房门以后行凶的了。那就不是外来的人作案了。”我说。
“的确不可能是外来人作案,如果是从外面进来的,屋里一定有很多泥巴。”看来韩川早就从这里判断出来了,我的结论确实有点晚,“不过凶手也不一定是敲开门以后再作案啊。”
“比如有钥匙,对吗?年轻人?”教授说,好像在向韩川挑战。
“确实。如果凶手有钥匙的话,就不用敲门了。不过敲门也不是没可能。总之所有的可能都要受到怀疑,不是吗?”
“以为你只是个三国迷,没想到,还是个侦探迷呢。讲得很专业嘛。”教授爽朗的说。
“我父母都是警察,殉职了。”韩川说,看来要回忆起这样的往事,对这个看起来不拘小节的年轻人来说也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啊。
“不好了!”陆医生和田源还没进门就喊道。
“慢慢说。”说话的是教授。
“车都被人破坏了!”
“那……”教授也一时无语了,在自己的家中发生了这样的事件。
“外面的雨太大,根本不可能!”田源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我和医生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走到山庄门口呢,如果要走到公路上,根本不可能。即使走到了,这种地方,怕是过辆车也不容易吧。”
“这不是典型的‘暴风雨山庄’嘛!”一直坐着的夏雨渊也忍不住说话了。
“的确是。”我这样说,平常我也对侦探小说有点研究,知道这种传统的写作模式。但是在现实里,这样的说法过于荒诞了。
乐不思蜀(2)
2
“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暂时处理了。”陆医生提议,“车问题不大,只是车胎爆了,如果雨停了的话,还是能坚持开上一段时间的。那样或许能开到公路。不过,似乎没有要停的样子啊。”
“老陆,听你的。”田源马上表态。
这就是田源的“场”,他表态以后,大家也纷纷赞成陆医生的说法,只是教授一直犹豫着,似乎在寻找更好的解决方法。不过最后他还是摇摇头,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老陆,这方面你比我内行,不如——”
“还是交给我吧。”韩川毛遂自荐。
“你?”
“我说过,我父母是警察。”
这是韩川第一次对所有人透露自己的身世,可能对于在场所有的以自己的理性和修养自豪的人来说,警察,无疑一个粗鄙的职业,而两个警察的儿子,更加有着野蛮的血统。所有的人都对韩川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再怎么说,也是个外人吧。”教授有点为难的说。不过,用这种理由,确实太伤人了。
“老邹,”陆医生及时打圆场,“这事,交给我。韩川,你给我当助手。”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家庭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教授一个人手里,好像谁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只是教授脑中早就写好的剧本一样。正如他在演讲中所说的,他要的只是掌控的权力。就连一直站在一边的园丁,都在他的剧本里,只不过是个没有台词的角色罢了。
“师傅,”韩川面向医生,“死亡时间,您能判断吗?”
“正常情况下应该可以,不过,”医生略有难色的说,“还要试试才知道啊。”
“那就拜托您了,我想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韩川的做法令我感到奇怪,不是应该先看看现场吗?这至少是基础啊。或许他已经掌握了现场资料了?不可能,刚才根本没有人进去过,只是在房间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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