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韩川忙着记录,头也没抬,说了这样一句。
最后韩川把那张总结的表拿给我和医生看。
关于邹平被杀的不在场证明调查:
邹世钟,一直在看书,所以没有不在场证明。
夏雨渊,和文静在一起,分开时超过1点。
文静,同上。
姜善彩,睡觉,所以没有不在场证明。
田源,同上。
陆一,同上。
罗生,同上。
韩川,同上。
宁琳铃,12点离开邹平房间,之前一直和死者在一起,之后在睡觉。
何东,因为没有参加晚餐,很早就睡了,所以没有不在场证明。
“你怎么看?”他拿着这张表问我。
“除了——”
“没有除了!一点问题也说明不了!”他强硬的判断。然后在整张纸上画下一个巨大的问号。
“为什么没有,文静和夏雨渊不是能排除了么!”我和他争执。
“排除?那是因为你一相情愿吧。”韩川冷冷地说,“表面上是很好的不在场证明,但是我刚才也在客厅里,听见了你是怎么求证的!”他似乎对我的工作不满。
“我?”
“对!你太缺乏考虑了。夏雨渊是说他喝醉了吧,什么都不知道。关于那个无所谓的做水的证明,不是一直都是那女的在说吗?或许那时间根本就不是1点15分。甚至连做水的事都可能是编造的。表面上是两个人在互相证明,但实际上不还是文静一个人在自圆其说吗?”
“你是说她在骗人?”我虽然自知理亏,但是面对韩川污蔑文静这种行为,我却无法忍受,索性和他争辩。
“我只是说——有可能。毕竟,每个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我只是说你在探求真相的时候必须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不能因为个人的愿望,而使事情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这样做,和杀人凶手比起来——有什么区别!”
他说的这些正中我的要害,让我无力反击。而他说的话,让我彻底理智起来,为自己刚才的臆断感到羞愧。
“有人要吃午饭吗?”正在我深深懊恼的时候,医生房间的门开了,我看见的是善彩天真的笑容,这种笑容,不知道是乐观还是坚强。
我看了看表,已经正午12点了,确实感觉疲惫不堪,面前的韩川和医生的眉宇间也含着和我同样的感觉。“不如下去吃点东西吧,你们两个不是一直没有吃吗?”医生慈父般的声音建议道。
虽然累得要死,但真正坐在饭桌前的时候反而不太想吃,好像连吃饭都是一种体力劳动。中午饭是几个女生凑合做的,大部分都是昨晚剩下的菜,不过这样的菜反而更让人有食欲。我简单的吃了碗米饭,不觉间困意再次袭来,和韩川打了招呼,上楼去了。
看来午觉的习惯是不容易克服了,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很快睡着了。
【她,她在哪?
从天而降的炮火照亮了我眼前的黑夜。在炮火中,我像一只蛆虫一样缓慢蠕动着,身边成片的蛆虫——和我一样的蛆虫,在我身边倒下,那是我的同胞。
我想要呼喊她的名字,却又无从喊起,只知道她是她。我流着泪在尸体和人群中寻找着她的模样,但我也不知道她的模样。
奔跑似乎只是一种模式,根本没有方向。我没有挣扎,任凭炮火落在我的脚下,就在我凌空飞起的瞬间,我感到,我,不再是一条蛆虫,因为我在天边看到了一座孤岛。
那就是她。
今天的她是蓝色的,是座孤岛。
为了她,我彻夜逃避。】
今天的梦不像往常一样冗长缠绵。我从炮火中醒来,脸庞带有泪痕,梦中的我慌张,无奈,伸出手,却不知道该抓向谁。我再也分不清现实和梦,或许我正沉睡在现实之中吧,梦的两头,都是炮火,中间夹着“她”。
现实的炮火虽然无声,却让人更加透不过气来。闹钟没分清该响起来的时间,在我醒来后独自作响。不过提醒我,该下楼去继续做我的侦探工作了。
时间是:下午两点。
乐不思蜀(6)
6
“看来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动机了。”韩川等在我的门口,两点是我们约定好的时间。
“唔。”我短促地应了一下,还没完全清醒,点了支烟,“要不要?”我问韩川。
“刚刚抽过。”他虽然这么说,还是从我手里接过一支,看来即使是他也需要这种东西来平复心情。
“怎么查?还是一个一个去问吗?”我向他请示。
“没有必要了,就像不在场证明一样,能说谎的可不止文静一个人啊。”韩川喷了一口烟雾,“看来没有人愿意对我们说真心话啊。”
“我也觉得中间有隐瞒。”我确实自我反省过,我们面对的可是狡猾的犯人啊,像上午我的表现,确实太天真了。
“不如先把大家集合起来,表个态吧。”韩川说着,漫步下楼,“集合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恩。”
“把大家叫来,并不是知道凶手了,而是——”所有的人都集合在大厅里,韩川平和的说道。却被人硬生生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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