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B君迅速的把刚才听到的过程和细节在大脑中镌刻下来,然后用手中的易拉罐轻轻的碰了一下朋友的易拉罐,“你和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感觉一样,快要崩溃了。可是现在,你刚才也听我说了,我坚信我们面对的还是一个人。”
“就因为我是目击者?”
“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我不知道,当局者迷,我无法跳出来看这件事情,也许你说得对,我已经卷入到这个事件当中了。”
一阵沉默,然后是两个易拉罐被捏扁的声音。
“按照你的推测,凶手还是一个人。好,先不管我到底在这个案子中处于什么位置,那他为什么还要杀一个无辜者呢?你说凶手会不会是让我们误以为他的目标并不是A君,所以才又杀了一个?这只是障眼法,其实还是针对他的?”
“我认为……不全对,听我说,别再执迷于他的仇人身上而不悟了,我接连想了这些日子,然后最大的收获就是,我们被骗了,甚至凶手不是有意骗我们的,是我们太笨了,太感情用事了。”
“什么意思?”
“你听我说,哪里觉得不对你就马上提出来。”
“嗯,你快说。”
“首先,我们先把我这边这个连环案的凶手设定成A君的仇人,注意,是假设。然后呢,他接连按照书中的同一种办法杀了三个人,注意,这三次行凶是对A君心理底线的一次一次的试探,或者说循序渐进的,越来越深层次的,这点很重要。也就是说咱们的朋友不是在第一次行凶和第二次行凶之后还完全不为所动,等到第三宗命案发生以后才突然就自杀了,明白?”
“明白,快接着说。”
“好,这个人一次一次摸他底线,甚至不惜用杀人来探他底线是要干什么呢?我曾经以为他只是对A君不满,也许是他圈子里的仇人,就是想坏他名声,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手段太丧心病狂了一点?前两天,我又看了一遍你对他的那篇采访,你记得不记得你曾经提问过他什么?你问他如果有实在无法弥补的不完美怎么办?他说他会一死了之。这句话谁都当玩笑了,唯独没有当玩笑的就是我们的朋友本人和这位凶手。我不得不说,这位凶手对他这种偏执的追求完美的心理实在是太了解了,他料想到他要做的这些事情对于那个傻瓜来说势必是太不完美了,太不可弥补了。当他实施他的不完美到某一次——事实证明是第三次——的时候,作家必然会崩溃,自尽。他完全把这句话当作契机了,他就是要置作家于死地。”
“你这么说不还是证明他的目标是A君?”
“不,如果接着按照我的假设,他要对付的是他的话,问题就来了。A君自杀了,这个消息很快的传了出去,凶手不可能不知道。当他看到了,他会是什么反应?他的目的达到了,他自然会收手。可是然后很快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没错,C老师死了。她是自杀的么?明显不是,这里面的理由有警方和你我都能看出来的,有只是你我两人才能看出来的。不过不管怎样,我们都坚信她不是自杀的,你同意吧?”
“当然同意。”
“好,我们现在谈谈她的惨死。不管那个密室有多不可能,我们的前提都设定为C老师是他杀。怎样才能完成这次杀人?凶手必然对A君家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他必须选择C老师独处的时间。他显然知道保姆不在的时间固定在每周四至周五早晨。他必须选择这个时间。可是就算保姆不在,她丈夫也在呀,怎么办?如果要对女主人下手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
“男主人必须死。”
“这,这太......不可能,这太戏剧化了。绕了一个大圈,难道做这一切是为了杀掉她?”
“对,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们还是把他们两人的死和流浪汉的事情放在一起考虑,那么整个事件都是为了杀掉C老师,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可是,如果按照你的说法,第四起毒杀案你怎么解释?”
“和你的解释一样啊,障眼法,但要隐瞒的是杀C老师的目的,而不是你说的,为了隐藏自己逼死A君的动机。”
“嗯,明白了,有道理。”他回味着刚才听到的警察的分析,还是决定给出自己的意见,“但我必须给你泼泼冷水。你有什么实质的关键性证据证明你的说法吗?你以上所有推测的出发点只是:我是第四起案件的目击者。如果这真的只是巧合呢?你想过没有,你对于目前这种状况的这种全面性分析只是可能性之一,虽然听着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说白了毕竟只是一条思路啊,而且这种分析能让你锁定嫌犯吗?对于破案本身有什么意义呢?”
“是,你说的都没错,所以说来说去,对我来说,目前最切实际的,最重要的还是查她的案子——不管它和我现在必须面对的流浪汉的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因为我想从流浪汉的案子下手太难了,对手没给我机会。只可惜我身在警局,却根本没法把她的死立案。”
“是,这个我想过,如果你们还不想被我们做记者的整死,现在绝对不能对C老师的死提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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