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好朋友的部分就好了。”
B君翻到了记载着D君五年内体检记录的部分,他仔细的看着各项指标的分析,眉头紧锁。
“有收获么?”
“您真是手眼通天,这都搞得到。”
“谢谢,昨天下午搞到的,我是问你看出什么来了么?”
“我没想到他身体这么不好,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没有表现出来。”
“是,没错,身体不好,尤其是心脏。”
“您专门提出心脏是什么意思?”
“五年内的体检报告,D君都患有轻微的心衰。”
“然后呢?”
“第五起案件,毒药是毛地黄。”
“然后呢?”
“毛地黄叶毒甙是加强心肌收缩能力的特效药,有些过时了,但一般患有心衰的患者家里都会存一点。这你不可能不懂。”
“然后呢?”
“还用他妈的然后吗?!然后,然后你就不让我派人盯他!”局长脑门的青筋突起,怒不可遏地盯着自己的下属。
“好,那您可以继续盯他,现在我就让小Q恢复对D君的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照顾。您还可以开一张搜查令,把D君家搜个底朝天,尤其是药柜。”
“你小子别逼我。”
“我没有,但是您不会的,不会这样做的。您也知道他已经发现我们的人了。如果真的是D君干的,您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调查他么?如果真不是他,这事传出去了,他可是个记者,您还敢上网,看报纸么?”
“你把我分析的这么透彻对破这个倒霉的案子有屁用!”
“老大,您别生气,昨天是您让我今天一早来找您分析案情,等我来了,您又恨不得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就是因为我撤了您的人,我觉得目前为止我还是这案子的负责人吧?您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就部署这些人?D君已经有察觉了您不是也知道吗?”
“他察觉了更好。”
B君意识到局长有点无话可说了,马上继续说道:“我现在就来告诉您我的想法,等您听完了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盯死我可怜的朋友好吗?”
“你快说!”
“好吧。抛开A君死之前的三起案件不讲,最近的两起案件有了很显著的变化,第四起案件,发生在了R区,毒药变成了氢氰酸。第五起案件,毒药变成了毛地黄叶毒甙。这些变化导致我们警方,或者干脆说是您,在心理上起了什么变化呢?您直接把矛头对准了D君。为什么呢?首先第四起案件的第一目击者是他,这本身就很敏感,而且通过我的转述,您发现D君对于目击当晚的叙述天衣无缝,时间点上卡的不差毫厘。他没有想到的是,证词越是无懈可击,越会导致警方的怀疑。于是您查了他在前三起案件发生前后的行踪,发现他没有可靠的不在场证明——这样说对于毒杀不太确切——总之他有作案时间就对了。正当您开始怀疑他的时候,第五期案件在S区不期而至。毒药变成了毛地黄叶毒甙,这种毒药在一定剂量范围内是心脏病的特效药,这个我们当刑警的都知道,于是您有目的地查了报社的体检报告,果不其然,D君患有轻微的心衰。”
“你拖拖拉拉说我的事情是要干嘛?”
“我是想告诉您,您别生气,您也许正被真正的凶手牵着鼻子走,一步一步落入他陷害D君的圈套。”
“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个记者择出来?”
“很显然,因为所有这些变化,您都可以看作是D君设计的,但您解释不了一个变化,那就是氢氰酸。这玩意什么时候也不可能治心脏病。我这么说您动心了么?”
“接着说。光这一句话我心动不了。”
“我们不妨从凶手的角度考虑一下。他为什么要把第四起案件特意的安排在R区?还是离D君家那么近的地方?很显然,他就是要把祸水倒给D君。可是为什么他把毒药从毒鼠强变成了氢氰酸?有时候我们的思路应该简洁一些,在我看来,换毒药只有两个原因,首先,就是因为他手头没有毒鼠强了,而且以现在的态势没有人会再有胆量在市面上明目张胆买这种药去杀老鼠,况且有没有商店敢卖都不好说,就这么简单。其次,这个理由稍微复杂一些,他要为下一次谋杀改为毛地黄做准备。”
“什么意思?”
“要把这第二个理由说清我先要替D君说几句话。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不是D君,因为我觉得D君家不可能有氢氰酸,而且他搞不到这种东西,他也不敢买。然后说回毛地黄,没错他是有心衰,这点甚至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去过他们家,不止一次,我熟悉他们家的每一个角落,他可没有自己单独的化学实验室啊。您要知道,从治疗心脏的药物中提取出致死剂量的毛地黄叶毒甙,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啊局长,同样的,氢氰酸可以从杀虫剂,农药里提取,D君家有杀虫剂没问题,甚至有农药都没问题,但他一样没有实验室去提炼那么纯的氢氰酸啊。据我所知,他非但没有仪器,他上学时候最差的就是数理化!”
“嗯,说下去。”
“好,那我们重新说回凶手,说回到我刚才提到的为下一次谋杀改为毛地黄做准备。我先问您个问题,凶手在没有了毒鼠强,但是同时有氢氰酸和毛地黄的时候,为什么在第四次选择了氢氰酸而不是毛地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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