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本《搜异录》,里面记载的奇事太让季古震惊了,根据古籍里面的记载推算黄惮他们进入墓穴的方位,正是季古他们目前发掘清理的主墓室。也就是说,乌吉王墓室原来被唐朝节度使洗劫过!最离奇的还不是这一点,和他们进入这墓室产生重重幻觉一样,黄惮和他的七十二名亲兵也没有逃过幻觉的洗劫,只不过古人迷信,把幻觉当成了真实,把幻觉里出现的人物当成了鬼魂。
和季古他们的情况有所区别的是,黄惮和他的亲兵是在离开墓穴之后产生幻觉,而季古他们则是墓室当中就产生了幻觉;黄惮和他的亲兵最终的结果是死亡,而季古他们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两种相似而又截然不同的情形之间到底存在不存在什么联系?季古目前还不能在心中形成一个比较合情合理的推测,季古迫不及待地想将那本《搜异录》看完,那个智者列奇和大管家赵基,在节度使黄惮暴毙后,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
在五代那样的乱世,节度使等于地方一把手,一把手暴毙,握有兵权的二把手就会取而代之,并且很可能会将一把手的家人近臣诛杀殆尽。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领导人决不会允许旧领导的爱戴者存在,他要一干完全衷心于自己的新部下。
黄惮暴毙,列奇和赵基会不会选择秘不发丧,隐瞒黄惮已死的事实,从而变坏事为契机,借机扶植自己的势力?他们又会不会再入古墓,探寻致人迷幻疯癫的真相?
当年的疯狂4
回到老文化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因为一路上都在思索问题,季古竟忘了饥饿。
听到摩托车响,蹲在老文化站门外的一个黑影匆忙站起,慌慌张张地跑向远处,消失在茫茫黑暗中。张风吓了一跳,胆战心惊地说:“那是什么?”
“是个疯婆婆。”季古从摩托车后座上跨下来,感觉屁股都已经变得麻木。
二楼的两个房间灯火还没有熄灭,显然顾方言和云静都还没有入睡。顾方言耳朵比较灵敏,估计是听到了摩托声,赶紧开门下楼,一溜小跑来开门,边跑边道:“老师,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呐。”
“文化管理处的小张送我回来的,他还给你们带了武吉特色小吃。”季古给张风介绍,“这是我的学生,小顾。”
张风连忙抢上来握手:“你好,我叫张风,狂风的风,不是山峰的峰也不是发疯的疯。”
顾方言并没有因为张风俏皮的话浮现笑意,他正色道:“我叫顾方言。”
季古看出顾方言神色不对,问道:“云静还是老样子?”
顾方言皱皱眉头:“是啊,一天都没有出房门,午饭还是我给她送房间去的,晚饭却怎么也不让我送进去了,只说不饿,老师,云静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季古道:“不会的,过了这个心理期就没事了,第一次参加现场古墓考古作业,总会有一点障碍。”
顾方言道:“要不,我再去叫叫,喊她一起出来吃宵夜。”
张风将摩托车弄进院子,笑道:“就是,快点才行,我和季教授都快饿昏了。”
“哈哈,看来我来得真是时候呀?”一个汉子从满脸通红、喷着酒气从张风背后窜出来。张风吓了一跳:“你是谁?”
季古回头一看,不禁一愣:“毛师傅,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毛林松,只见他左右腋窝里各夹着一瓶影河大曲,手里提着一把油炸花生米,走起路来一摇三晃,明显已经喝高了。毛林松嘻嘻一笑:“我白天就来过了,小顾同学说你去市里了,这不一直等到晚上,我在村子里老远听到摩托声,就估摸着你回来了,所以提了这玩意来找季教授你聊聊。”毛林松说着扬扬手里的花生米。
“找我有事?”季古心道,墓中的那一幕莫非把他也给吓坏了?照理说这个人从前是干盗墓的,这点心理素质还是应该有的啊。
“还不是那档子事。”毛林松取出腋下的酒,顺手交给顾方言,“季教授,不瞒你说,我这几天一直没睡好觉,老觉着那件事有由头。”
站在一旁的张风大感兴趣:“什么事,能说给我听听么,我就爱听奇事,这位大哥,不如咱们先摆下摊子,边吃边聊吧。”
“好好好,正该这样。”毛林松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看这地方就不错,铺上报纸那也就算是野餐了,对了,你……你有是谁?”
“我叫张风,是季古教授的朋友。”张风从摩托车箱子里取出吃食,心道,这人还真有意思,没听说过半夜在院子里玩野餐的。
季古打开走廊里的灯,照得庭院一片亮堂,院子是青石板的,即使是不铺报纸也是相当干净。顾方言走到二楼,欲敲云静的房门,这才发现酒瓶还在手中。他放下酒瓶轻轻磕门道:“云静,出来吃点东西吧。”
“我没胃口。”云静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耐烦。
“吃点吧,季老师回来了,还带了武吉市的特色小吃,你要不出来吃点,岂不是辜负老师的一番心意。”
门“吱吖”一声打开,云静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低着脑袋走出门来,白了一眼顾方言,随即缓步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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