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还我……头……来……”
我仍旧没反应过来,低声沉吟了一句:“什么?还我头来?”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来,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浑身一直发麻,顿时僵硬起来,手脚都动不了了,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我想到了李顺,放在办公桌上的李顺的头颅!
我圆睁的双眼中,映射出一个古怪的影像,一具没有头的尸体,正站在我的面前,自脖子处往外“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沫。一只手正毫无目标的乱摸着,而另一只手,则被我紧紧的抓在手中。
那声音慢慢急促起来,也更清晰了,“还……我……还我……头……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越来越大,直震得我耳膜发麻,声音竟然是自那无头尸体的脖子处传出来的。
我惊的一下松开五指,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就想转身跑开,却不料那无头尸反腕一抓,竟然将我的手腕一把抓住。
我惊慌失措,拼命挣扎,妄图挣脱开来,谁料那只冰冷的手力道奇大,我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那没有头颅的脖子已经凑到了我的面前,一边向外冒着血沫,一边喉管向处向上一鼓一鼓的说道:“还……我……头……来……!”
那喉管和我的眼球贴的非常近,我甚至可以看见那尸体说话的时候,喉管还一收一缩的,使我的瞳孔几乎放大到了极限,这反而让我看的更加的清楚。
我“啊“的一声大叫,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用另一只手划啦着,而那只手,则被那无头尸体死命抓住,将我慢慢向黑暗中拉去。
忽然我的手碰触到一样东西,我也没时间去分辩那是什么,一把抓住,使劲轮了起来,对着面前的无头尸体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无数下……
那只手终于慢慢的松了开来,我急忙后退一步,将手中的物体牢牢抱在怀中,努力的睁大眼睛,一头一脸的汗。
静!出奇的静,一点声息都没有,我的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我看了看手中的物体,是一把铁锨,现在,这把铁锨是我唯一的支撑。
我慢慢的向后推去,离那具无头尸越来越远。
忽然,肩头上搭上了一只手,冰冷、苍白、却满是血迹。我的身体再度僵硬,缓缓转过头去,又看见了那具无头尸,喉管中正冒着血沫,一鼓一鼓的对我说:“你想去哪?先帮我把我的头找回来!”
这次,竟然一点都不结巴!
我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这种负荷,“啊”的惨叫出声。
第十三节 失踪
我猛的醒来,又是一身的冷汗,安息堂冷清的灯光刺的我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下意识的眯上了眼。
想想刚才的梦境,我的一双眼皮猛的跳了起来,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两只眼一起跳,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小姨的照片,使劲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外面一片漆黑,风也特别的大,真是个好天气,杀人放火再合适不过了。
我缩了缩脖子,拉了一下衣衫,信步向宿舍走去,我可不想再回馆长办公室了,也不愿意在安息堂睡一晚上,只有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奇怪的是,不想睡的时候,莫名奇妙就睡着了,等到想睡了,却死活也睡不着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时辰,丝毫没有倦意,干脆下床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坐在床上发呆。
一直坐到第二天天亮,我却倦了起来,反正馆长也疯了,殡仪馆里也没有了当家作主的人,我干脆把头一蒙,又睡了起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那些可怕的梦境,今天破天荒的发了一回慈悲,没有再闯入我的脑海。
可等我起来在殡仪馆里转了一圈后,再次惊慌起来,疯了的馆长、神秘的驼子,还有李顺的那颗人头,全都不见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一滩血迹和墙壁上的几个血字。
人头不见了没有关系,馆长疯了也不是问题,关键是驼子也不见了,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以后的事该怎么办?我一点主张都没有。
我前前后后足足又转了三遍,终于确定这偌大的一个殡仪馆里,除了安息堂里的那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其余的人,不管死的,活的,疯的,全部失踪了。
我错愕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别的不说,这殡仪馆就不是我一个人能撑下去的。这殡仪馆是这座城市唯一的火化场,没有人死还好办,我只要每天开门关门就可以了,但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没有人死!尸体来了,我连流程都不知道,总不能直接推进火化炉里烧掉吧!
这些,还不是主要问题,我只要三十六计走为上就好了,大不了我一推二六五,反正我只是个打工的。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必须留下来,这里有我残存的记忆,这里有我的小姨,我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小姨究竟是怎么死的?
关于这个问题,张蔚海曾经告诉过我,而且我也一度信以为真,可自从那晚听了驼子的一番话后,我对这件事起了很大的疑心,另外,在我内心深处,总是莫名的觉得好象哪里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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