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是收水电费的。”
“上个月不是你呀。”
“我是新来的。”
那个男人放他进了屋子,他四周打量了一下,屋子不算太宽,但很整洁,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个月的水电费是……”
没等佐佐木说完,寺田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佐佐木的腰象虾米一样地弯了下来,寺田用手掌对着他的后脑勺砍了一下,佐佐木扑嗵一声倒在地板上。
响声惊动了里面房间的人,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被吓了一跳。寺田冲上去没等她叫出声来,就堵住了她的嘴,然后一脚把她踢昏了过去。
寺田看看手表,时间不太多了,他打开箱子,开始组装拆散的枪。
他把装好的枪抱在怀里,把冰冷的枪管贴在自己的脸上,枪管让他感到很舒服,他一颗一颗地拿出温切斯特——韦斯坦超级Ⅲ型子弹,轻轻地擦拭着,慢慢地往枪里装,装好后,他站起身,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打量起街道来。
的确,这是一个极好的射击角度。
他点燃一支烟,刚想抽,想了想又把它扔进了抽水马桶里。他四处查看了一下,不错,四处没留下什么东西,自己的手上还戴了手赛。
时间到了,终于,寺田看见街的那头出现了一百多辆摩托车和巡逻车,中间是坐在敞蓬车上的首相。
首相的车近了,寺田把枪管放在了窗台上,放倒步枪的栓机,拉起了击发装置,开始进行瞄准。
天空中出现了几架直升飞机,寺田连头也没抬。他不想搭理他们。
街上很安静,家家关门闭户,没有人对首相感兴趣,几个学生冲过来,手里握着标语牌,被警察抓住了。寺田感到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首相更近了,寺田可以从瞄准镜里看见他那张微笑着的脸。
渐渐地,瞄准镜中的十字架套住了那个脑袋。
寺田屏住呼吸,扣住板机的手没有一点血色……
突然,他感到腿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打了一下,疼得他身子几乎瘫下来,就在这同时,他扣动了板机,温切斯特枪发出了一声脆响,射向天空。
原来是佐佐木,他醒了过来,但爬不起来,他匍伏着用―根铁条狠击在寺田的腿上。
寺田回身用温切斯特枪轰掉了佐佐木的大半个脑袋。
自卫队的飞机发现了寺田,向这幢楼狂乱地扫射起来。首相的自卫队也簇拥着首相钻进了防弹汽车。
寺田扔掉了手里的温切斯特枪,他不能带上它逃跑了,枪落在地上的一声脆响让他心里异常的难过。
他拉开了门,跑上台阶,在台阶的平台边大楼不朝街的那一面,有一条下水管道。
他已经听到了楼下纷乱的脚步声,但他并不感到害怕,他只觉得腿钻心地疼。
他用肘弯击碎了台阶平台窗户上的玻璃,艰难地挪了出去,这一面背对着街道的四周,非常安静,可以暂时不被发现。这是一条他早就计划好了的逃跑路线。
他沿着下水管道快速地向下爬去,他爬到三楼时,正好看见楼梯上一队警察向上冲去,他加快了动作。
终于,他的脚碰上了地面,他一秒钟也不敢耽误,跑到几米处的一个下水管道盖子边用力揭开,钻了进去。
城市的下水管道四通八达,他忍住一股强烈的恶心和钻心的腿痛,沿着预先设计好的路线,开始往前摸索,……
当天夜里,一身恶臭,累得精疲力竭的寺田终于在一个僻静的街道口走上了地面。
据新闻机构报道,行刺首相的人只能藏在那幢大楼里,然而,无论警察怎么寻找,他却到底还是神秘的消失了。
据守大楼的老人报告,在行剌发生之前约一个半小时,看见一个穿滑雪衣,戴墨镜,手提皮箱的人进入了公寓。
经过辨认,老人认出了留在佐佐木家的那个皮箱是罪犯提过的。
在现场还发现一枝温切斯特七〇型枪和一批子弹,但却没有留下指纹,由于枪和子弹都是黑市购进的,所以也无从查找枪的主人。
这天,伤好后的石原,关根第一次执行任务,正田命令他们与平田组成两个小组,杀掉一个据说是家族的叛徒的人,这个人预计要在夜晚某个地方出现。
汽车载着四个人早早地埋伏在预定地点上。
石原竖起衣领,一声不吭地站着,关根就在身后,经过几个月的治疗,两人都已完全恢复过来,但俩人心中却怎样也抹不去对正田的反感。
夜渐渐深了,远处的市中心曾经响起过一片激烈的枪声,现在也早已止息了。石原静静地攥着衣接里的枪柄。
忽然,对面的平田打来信号,关根一下子紧张起来,但令石原惊奇的是,街上并没有脚步声。
石原发现街角上的一个下水道盖子动了起来,一个浑身黑乎乎脏稀稀的人从地下爬了上来。
没等石原反应过来,对面的平田的枪声早已响了,那个黑乎乎的人意外地楞了一秒钟,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赶紧卧倒,然后滚翻到街上的一只垃圾桶后面,背部正对着石原和关根。
“平田你这混蛋,你们想杀人灭口……”那人的声音被平田一阵枪声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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