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根和石原坐进了那辆塞多里克牌轿车,启动钥匙仍插在开关上。关根握着方向盘。发动了轿车,掉了两次才将车头掉向前方,两位刑警坐进了轻型车。
关根发动了塞多里克车,然后猛踩油门,车一下子就窜出很远,从反照镜看见两个警察还站在轻轻车旁边。
“真让人提心吊胆的。”关根嘟哝道。
轿车很快就开到了湖畔的下坡处,车子刹车发着使人听了觉得很爽快的声音,向下驶去。黑色的水面闪烁着银色的浪辉,芦之湖逐渐在视野里开阔起来。关根兴高采烈地合着轿车收音机播放出来的爵士乐拍子,吹起了口哨。
“真是滑稽。这两个家伙要是知道他面前的人是谁,一定会大吃一惊吧!”关根轻松地说。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坐在助手位上的石原念叨着。
“不过,警察证是真的吧!”关根停下口哨问。
“是……不过怎么啦?”
“警察的事就别放在心上,但是,如呆那两个家伙把我们的车开跑了还不回来的话,那我们就用这辆车来抵押,行不行?”这辆车减价卖,也要值六、七十万日元。“
由于车子良好的操作性能,驾驶起来很顺当,关根舒畅地笑道。
“话是那么说,不过……。”
石原边说边打开杂物箱察看。里面没有行车执照。关根也掏了掏车门口袋说:
“这里也没有,不要紧吧?如果在途中,若无行车执照受到盘查,把悄况说明一下就是了。”
“还是早摆脱少麻烦。”
石原谨慎地说。
关根默默地开着车。
轿车过了箱根山下两旁是松树的林荫道,登上了箱根山顶。然后是三岛长口的下坡路。
在无人的下坡处山中开垦出新水田的地方。靠山坡边停着一辆吉普车,车灯向上,射出刺眼的灯光。
关根骂了一声,并本能地踏了刹车。忽然,从吉普车上连续不断地出现闪光,划破夜空的连续发射的枪声格外可怕。就是连听惯了发动机的爆发声和排气声音的二人,也震得心脏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轿车前窗开了三个弹孔,一瞬间,呈放射状的裂纹立刻布满了整个玻璃,紧接着玻璃纷纷碎落,钢化玻璃只要任何一处被打烂,立即就会破坏整块。
关根被穿过前窗的一发子弹打在胸口上,他一下子就歪倒在座椅上,后而的两发擦过石原的脸,击碎了后车窗。
风刮着碎玻璃吹了进来,石原连眼睛也不能睁开。好象有几发子弹击中了发动机,在关根被击中的同吋,方向盘打向了左边,轿车加速地驶向悬崖方向。
受到了可怕打击的石原,好容易打开眼睛时,轿车已从悬崖上掉了下去。石原悲叫着紧紧抱着座椅。轿车撞着岩石,边滚落,边跳了三次。这时的石原想到,身上的骨头可能已摔碎了吧。
轿车撞在一棵粗大的松树上,终于停了下来,石原从被摔得一塌糊涂的车子上没有玻琥的前窗里爬出来,滑落到五、六米外的谷坡下,就失去了知觉。
难于忍耐的炎热使石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四周如同白昼一般,一片通明。成了废品的轿牟被熊熊大火包围着。带着汽油味的红黑色的火焰,以烧焦松树枝的阵热疯狂地燃着。
“关根!”想起了朋友安危的石原,条件反射地喊道。他吸了一口气,象要烧焦肺部的热气马上就袭了过来。
石原爬向燃烧着的汽车,高声狂喊着关根的名字,没有任何回音。
他赶紧向四周搜索,在车门的不远处,他看到一付血肉模糊的身体。
“关根!”石原惨叫着爬了过去。
关根胸口本已中弹,在车翻滚下悬崖时,身体各部位又都受了重伤。
石原摇晃着关根,一边高喊着他的名字,半响,关根的双眼睁开一丝缝。
“报……”
关拫的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关根,你要活下去,象上次那样,我们一起活下去。”
石原狂喊着,但是,关根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冷却,石原喘了口气,悲愤地背过脸去。
这时,石原听到从火焰中发出奇异的不强烈的炸裂声,他慌忙滚动身子,躲开了汽车的爆炸,手掌感到粘糊糊的沾满了关根身上的鲜血。同时,石原感到一股闷气涌了上来,就将卷曲着的背对着大火。一边不断地吐气,一边摇摇晃晃逃离大火。当他被石头绊倒的同时,听到了从崖上车道发出的喊叫:
“有一个活的!”
“干掉他!”
在离燃烧着的轿车大约五十米的崖上车道上,站着三个男子。有两个拿着手枪,一个拿着卡宾枪。石原不顾一切抬起头来,看见了被火光映得脸发红的三个男人。
突然,石原感到他们要开枪,赶忙卧倒在地,那正是一处凹地,刚好连头一起遮注。凹地救了石原的命,几个刺客,特别是拿卡宾枪的人射击技术非常淮确,一瞬间,在石原先前的位置上,不断地冒起被子弹打着的土灰。
凹地中,石原的身体缩成一团,只好等他们打完。若是他们只象这样就在上面放枪,那么,是没有什么大的危险的,凹地足以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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