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车几分钟就过来。要去办公室吗?
——哦。开始司马效礼的脑子一片空白。
——去办公室吗?
——对。司马效礼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放下电话,眼睛盯着原先挂画的地方。先是栾蓓儿,现在是他的油画。都是欧阳普良干的。好吧,你先得一分。现在该我了。
他上了楼,洗完脸换上他精心挑选的衣服。他的卧室中有一套定制的娱乐系统,包括电视机、立体声音响、录像机和DVD播放机。对于窃贼来说,娱乐系统相对是安全的,因为不卸掉许多木质配件的螺丝,组件拿不出来,而卸掉螺丝是一个很费时间的过程。司马效礼不看电视,也不看电影。他想听音乐的时候,就在他的DVD机上放一张光盘。
司马效礼把手伸进录像机的进带口,拿出他的护照、信用卡和身份证,这些都是假名,还有几百元现金,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上衣带拉锁的内口袋。他下楼来朝外一看,看见了他的轿车等在外面。他喘了一口大气。
几分钟之后,司马效礼拎起他的文件箱出门来到车旁。他上了车,车开走了。
——你好,普良。司马效礼尽量平静地说。
欧阳普良低头瞟了一眼文件箱。
司马效礼对着淡色的窗户点点头。
——我要去办公室。梁城市检察院等着要我的文件箱呢。除非你认为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窃听我的电话。
——司马效礼,你具有一个良好的外勤的素质。欧阳普良点点头。
——油画在哪儿?
——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比你要求的条件要安全得多。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上官英培是一个私家侦探。你雇了他去跟踪栾蓓儿。
司马效礼装作无事人一样,暂时退却。年轻的时候他曾想当一名演员。不是电影演员,而是舞台演员。对他来说,做政客不是他的初衷:“我当时那么做还不知道她已经去过梁城市检察院。我只是为她的安全担心呀。”
——那怎么会呢?
——我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我到底为什么要伤害栾蓓儿呢?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欧阳普良好像被冒犯了。
——你在毁掉一个人之前有必要认识她吗?
——司马效礼,你那样做稳妥吗?油画大概会还给你。但现在先学会生活吧。欧阳普良的声音带着讽刺的意味。
——你是怎么进入我的房子的,欧阳普良?我有一套保安系统。
——一套家庭保安系统?噢,欧阳普良看来好像要哈哈大笑了。
司马效礼尽量控制自己,没有扑到那家伙身上。
——你这人真有趣,司马效礼,真的。四处奔波试图救助那些贫民。你不明白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运作的。富人和穷人。强大的和弱小的。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这个世界灭亡。你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一点。正如人们总是相互仇视、相互利用、相互叛逆一样。要是没有人性的丑恶本质,我就失业了。
——我想你在怀念心理分析专家的职业。司马效礼说:“由于犯罪的疯狂。你与你的病人会有许多相同之处。”
——我正是这样识破你的,你知道。你试图帮助的人最终背叛了你。我想是嫉妒你的成功,你渴望做好事。他不了解你的小伎俩,但他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当我全神贯注于某个人的生活时,好吧,保守秘密并不是一种选择。我在你家,你的办公室,甚至你的衣服上装了窃听器,我发现了一个宝库。我们太喜欢监听你了。欧阳普良笑了。
——太迷人了。现在告诉我栾蓓儿在哪儿。
——我正想着你能告诉我呢。
——你想让她怎么样呢?
——我想让她回来为我工作。两个人之间有一场交情,不过是在梁城市检察院的人和我的人之间。我不得不说我们的人做得更漂亮。我在这个项目上比检察院做得更久。我不想让我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
——栾蓓儿可能会给你提供哪些我所没有的呢?司马效礼措辞谨慎。他知道他在这里身处险境。他不得不驾着十二分的小心。
——在我工作的领域里,两个总比一个强。
——你的算法包括你杀害的那个梁城市检察院的人吗?
——你知道,司马效礼,对你最好的建议是把你的精力集中在这道难题你该解的那部分上。
——我想每部分都是我的那部分。我读了报纸。你告诉我栾蓓儿去了梁城市检察院。一名正在调查一宗秘密案件的梁城市检察院的人被杀害了。栾蓓儿也在这个时候失踪了。你说得对,我雇了上官英培来调查正在发生的事情。我还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你让人把他也杀害了吗?
——我是一个政府市长。我不会雇用人杀人。
——不管怎么说,梁城市检察院开始怀疑栾蓓儿了,你不能允许出现这种情况,因为如果他们发现真情,你的整个计划只能付诸东流了。你真以为我相信你会因我工作出色而拍拍背让我走开吗?如果我是一个愚蠢的傻瓜的话,我就难以在我的行当里幸存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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