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栾蓓儿坚定地说。我想问你个问题。栾蓓儿说着,他们又向清茶屋走去。
——什么问题?你说?
——你跟踪我有多久了?
——一星期了,其间你到过那间房子三次,包括昨晚上。
——昨晚上,栾蓓儿想。就这些吗?“那么你还没有向我汇报吧?”
——还没有。上官英倍说。
——为什么?变倍儿问。
——我每天汇报一次,除非有特殊情况。相信我,昨晚的情况最应该汇报。
——如果不知道谁雇的你,你怎么汇报?
——我有一个电话号码。
——那你就没有查一查它?
——没有,我干吗要在乎那个?拿了钱就走人。我是见钱眼开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干一些正经事儿。
——当然啦。他轻轻掂了掂包,接着说:“有电话号码的话,有一种特殊的交叉号码簿可以查出相应的地址。在电信局可以查出来。”
——然后怎么办?
——我打过这个号码。它肯定是专为接我的电话设置的,因为它告诉我在磁带上留言。它还给了梁城市的一个邮箱。出于好奇,我又查了一下。但那注册的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一个公司的名字,地址也是假的。他低头看着她:“我是很认真的,栾蓓儿。我不想误人圈套。”她忧郁地想。
他们在那家小清茶屋里坐下,买了清茶和两个烧饼,然后坐在一个角落里。栾蓓儿轻轻咬着饼吃了起来,转而一想。也许他对她是诚实的,但他还是跟司马效礼有关系。她突然对她所祟拜的人产生了恐惧,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去年他俩之间没有发生这么大变化,她也许就会给司马效礼打电话了。但现在她糊涂了,昨晚的恐怖场面在她脑中反复出现。目前她不知道应该问他什么,司马效礼,你想昨晚让人杀了我吗?如果你想,请住手,我同梁城市检察院一道在帮你的忙,真的。那么你为什么雇上官英培跟踪我,司马效礼?是的,她必须同上官英培分道扬镳了。
——给你的报告,告诉我报告上说我一些什么。栾蓓儿说。
——大约五年前,你和司马效礼开了公司。
——那报告提到我们目前的客户了吗?
——没有,那重要吗?他焦虑地说。
——关于司马效礼,你都知道些什么?
——关于他,报告没有说什么,但我自己搜集了一些,没有你不知道的。司马效礼是个传奇人物。他认识所有的人,所有的人也都认识他。他赚了大把大把的钱。我想你自己做得也不错。
——我做得很好。还有什么?
——这些都是你已经知道的事情。司马效礼陷进这一切了吗?
——如果他装傻,那么他装得像极了,她想。现在轮到栾蓓儿盘查上官英培了——司马效礼是个可敬的人。我,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听起来像朋友?但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司马效礼这样的人很少。阴谋家。
——你呢?说说你自己?
——说我?我只是帮助他完成他的幻想。我这样的人多得很。乐善好施。
——你给我的感觉可没那么平常。栾蓓儿呷了口清茶,没有作答,那么一个人如何成为说客呢?栾蓓儿忍住疲惫,又喝了口清茶。她的心脏有点儿怦怦直跳。她东奔西跑,很少休息。只在飞机上打了个吨。但此时她真想躺在一个地方睡上一觉儿。也许她的身体对以前的恐惧起了反应,请不要伤害我。我的天哪。
——我可以撒谎说我想改变世界。人人都在这么说。实际上,我还记得小时候观看珍宝岛事件的新闻记录片。那房间里尽是表情严肃的人。所有那些中年人都穿着同一个颜色的衣裳,虚胖的脸庞,蓬松的头发,有一个满脸麻子的大高个子对着麦克风喊口号,所有的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模样。所有的媒体,都聚焦到那里。举国上下觉得骇人听闻,我们终于夺回了那个神圣宝岛。大快人心,我觉得极其有趣。所有那些力量是一个团结的象征。她冲着清茶杯微微地笑了笑:“那是发狂的灵魂。亲爱的栾蓓儿,”她说:“不要屈服于你邪恶的欲念。”
——那么你是狂热的参与啦?
——好像是我在逐渐变得邪恶。虽然我在校外胡闹,但我在学校表现很好。我上了所好大学,在梁城市时,脑子里飞舞的全是专制权力。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成什么,但我绝对知道我要置身于这种游戏中。我在为商业做了一点工作,引起了司马效礼的注意。我想,他是看上了我什么,于是把我夺了过去。我觉得他喜欢我的劲头——我管理办公室只有两个月的经验。我拒绝向任何人甚至是检察院让步。你知道我就这种性格。
——我想刚从大学毕业,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的哲学是,除了做尼姑,他们不算什么挑战。我很高兴上了专科学校。
——哦,他的眼睛扫了旁边的一眼:“现在不要看,梁城市检察院的人在盯着呢,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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