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老的姓名?
——叫我魏老太太吧。
——噢,你知道他会去哪里吗?
——不,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今天早上离开的,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有见过他。
——那么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张小鬼问:“是今天早上,对吧?”
魏老太太点点头:“一大早。我当时正在吃早点,上官英培过来说他想让我照看小虎子,因为他要出门。”他们好奇地看着她:“小虎子是上官英培的德国牧羊犬。”她的嘴唇颤动了一阵:“可怜的小动物。”
司徒秀尊说:“那狗怎么了?”
——他们打它。它会好的,但他们伤了它。张小鬼靠近那个老太太:“谁伤了它?”
——老人家,能让我们进你的公寓坐坐吗?司徒秀尊建议。
——进来吧?别嫌房子破就中。
这套房间内有舒适的旧家具,小架子上摆着小摆设,屋子里有一股子霉素味儿。他门坐定后,司徒秀尊说:“也许你从头讲讲会更好,你讲的时候我们问些问题。”
——我经常看护那狗,上官英培总是出差。你知道,他是个私人侦探。这个行当可不好,惹事生非遭人骂哩。
——我们知道。那么他没有说他去哪里吗?什么也没有说?张小鬼急切地说。
——从不跟我这个老婆子说的。私人侦探很保密的,咱们国家还没有法律规定合法,他是偷偷干。但是上官英培对这种事很认真的。
——他没有别的办公室吗?
——没有,他用空出的一问卧室做办公室。他还照看这座大楼。他给别人安装户外摄像机、防盗门什么的。从来也没有要过一分钱。楼房里的人有了问题,房客大都是像我这样的老人。他们都找上官英培,而他不管忙着什么放下手里的活儿就去干。人是好人哪。
——嗯,是个好人。接着说下去。司徒秀尊温和地笑着,望着慈祥的老人。
——我刚把它安顿好,邮政局的人就来了。透过窗子看见他的。然后上官英培打电话给我,说放狗出去。
——他从楼里打的电话吗?司徒秀尊突然插了一句。
——不知道。通话有好多杂音,不清楚是什么声音。问题是我没有看见他离开这座楼房。他是从那儿走的,我就说不清了。上官英培说。
——他说话什么样子?
——哦。老太太一边颤抖双手一边回想:“我想我得说他对什么事情感到焦虑不安。我很吃惊他让我把狗放回去。我是说,我刚把它安顿好,我给你讲过。上官英培说他要给狗打针什么的。虽然我不大相信,但我还是照上官英培的话做了。随后就大乱起来。”
——这个邮政局的人,你见过他吗?
老太大哼了一声:“他不是邮政局的人。我见过送信的人,虽然他身穿制服什么的,但他不是我们平常见过的那个邮局送信的人。总之不是。”
——也许替换了。是代班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邮局人拿着枪,你见过吗?
——这么说你看见枪了?
老太太点点头,然后扬起手:“他从台阶上跑下来的时候拿着。他一手拿枪,另一只手淌着血。我讲得太快了。在那之前,我听到小虎子叫得和以前不一样。然后一阵混战,听得清清楚楚。跺脚声,一个男人的大叫声,还有小虎子的爪子刨地板的声音。而后我听见重击声,然后我就听见可怜的小虎子在嚎叫。然后有人撞上官英培的门。紧接着,我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上了梯子。我从厨房窗子往外看,看见所有那些人都跑上了梯子。我好像是在看电视剧似的。我回到前门,从门镜里往外看。这时候我看见那个邮政局的人从前门出来。大概他已转回来,加入到其他人中间了。我不太清楚。”
张小鬼在椅子上朝前探着:“其他人都穿着什么制服?”
老太太奇怪地看看他:“这个,你们的人应该知道。”
司徒秀尊看着她,感觉迷惑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撞开后门进去,警报响了。不久警察就赶来了。
——警察来了又发生了什么情况呢?
——那些人仍在那里。至少他们的一些人在。
——警察逮捕他们了吗?
——当然没有。警察带走了小虎子,让他们继续搜查那个地方。
——你知道为什么警察让他们留在那里吗?司徒秀尊问道。
——和我让你们进来的理由一样。
——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梁城市检察院的人。其中一个我认识。
——啊,检察院的。司徒秀尊惊诧了。她望着张小鬼,什么也没说出来。
——不可能。你信吗?张小鬼问她。
——说不好。我感觉上官英培不会走多远。他应该就在附近。
——你敢肯定?
——我凭感觉!
——你又凭感觉。副院长就恨你凭感觉!
——他是嫉妒我,一点本事也没有,不知贿赂谁弄了副处级,整天价不是请客就是送礼,你说那一样工作是他干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他一个男人不如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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