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开它们,我骑它们。她漫不经心地说,而后对她的措辞感到后悔。
他大笑起来:“啊,这是我一天中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事实上,你让我这一年都快活。只是骑着,是吗?”那个小伙子大笑着拍手:“那我们去兜一圈怎么样,亲爱的朋友?你可以检验一下我的东西。只是爬上去就行。”
她的脸红了。“不,我不喜欢。”
——你不要生气嘛。如果你需要什么,我的名字叫上官英雄。他拿出名片,又朝她挤挤眼睛。他又低声加上一句:“住宅电话在背面,亲爱的姑娘。”
——好了,上官英雄,我喜欢直来直去。你有没有男人的勇气接受?她厌恶地看着他手里的名片,不动声色地说。
——我有勇气接受任何事情,姑娘。上官英雄现在看起来不那么文明了。
——很高兴听到这话。我男朋友在里面。他大约跟你一样高,但他有一个真正男人的体魄。
上官英雄愁眉苦脸地看着她时,那只拿名片的手耷拉在他那一边。栾蓓儿轻易地看出他已乱了方寸,脑子反应太慢,想不出新的办法。
——是啊,他的肩膀像门板一样宽:“我提到他曾在特警队干过吗?”
——是吗?上官英雄把名片装进了口袋。
——不信我的话,他就在那儿。去问他吧。她指着他后面。
上官英雄急忙转过身去,看见上官英培从那幢楼里出来,拿着两个头盔和两套连体摩托服。一张地图塞在他的夹克口袋里。即使穿着宽大的衣服,上官英培那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体格还是很明显的。他怀疑地瞪着上官英雄。
——我认识你吗?上官英培粗暴地问他。
——不,不不。上官英雄不自在地笑笑,艰难地咽了一口,看着上官英培:“不认识。”他结结巴巴地说。
——那么你究竟要干什么,小子?
——噢,他正在问我一些我喜欢的东西的情况,对吧,上官英雄?她朝那个年轻销售员笑着。
——对。是的。这个,是的。上官英雄很知趣地朝店里跑去。
——再见,亲爱的。栾蓓儿在他后面喊道。
——我告诉过你在街道对面等着。我就不能把你留下一分钟吗?上官英培怒视着她。
——我碰上一条短毛猎犬。走为上策。
——对。什么,你是在和那家伙商量攻击我,你可以逃跑吧?
——别对我发火了,上官英培。
——我倒希望你发火。那正好让我找个借口揍他个稀巴烂。他究竟要想干什么?
——毛孩子要向我推销东西,可不是摩托车。那是什么?她问,指着他拿的东西。
——一年中的这个时候骑摩托车需要的装备。每小时八十公里,风可有点儿冷。
——我们没有摩托车。
——我们现在有了。
栾蓓儿跟着他转到一辆若大的本田越野摩托车旁。那辆摩托车具有漂亮的镀铬和前卫的造型,高科技设备以及全挡风玻璃,看起来像是卫队的专车。它全身碧玉色,配有深绿色装饰,并装有硕大的双人座,后面还有靠背。人坐上去非常舒适和惬意。它体积大,装备精良,看上去好比一辆敞篷旅行车似的。上官英培把钥匙插进发火装置,开始穿上摩托服。他把另外一套送给栾蓓儿。
——我们穿上这东西要去哪里?
——我们去你那个小地方。上官英培拉上衣服的拉链说。
——一路都骑摩托车吗?
——我们没有信用卡和身份证,不能租车。你的汽车和我的汽车都没有用了。我们不能乘火车、飞机和公共汽车。他们会封锁所有这些地方,除非你长出翅膀,否则只能如此。
——我从来不喜欢坐摩托车。
——你不必开这车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你还有什么说的?想坐吗?他朝她一笑。
当他说这话时,栾蓓儿觉得就像一块砖头砸在头上。她看着他在摩托车上落座,热血沸腾。就在这个时刻,仿佛是上帝的意愿,太阳冲破阴霾。一道阳光照射下来把那双业已昏暗的眼睛点燃成充满激情的黑宝石。她发现她动不了了。我的天哪,她几乎不能呼吸了,她的双膝开始发抖。
那是在上小学下课的时候。那男孩长着和成人一样的大眼睛,颜色和上官英培的眼睛一模一样,他骑着香蕉形车座的自行车来到她坐在秋千上看书的地方。
——想坐吗?他问她。
——不。她说,然后立刻扔下书,爬上后座。他们如胶似漆两个月,共同计划他们的生活,相互海誓山盟,不过他们没有接吻。然后她母亲去世了,栾蓓儿的父亲搬了家。她很快想了一下上官英培和他是不是同一个人。那段记忆她从下意识里忘得一干二净,以至那个那男孩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会是上官英培吗,会吗?她这样想,是因为她一生中另一次让她双膝发软就在操场上。那男孩说的就是上官英培刚说过的话,太阳照着那双眼睛就像是照在上官英培的眼睛上一样,如果她不完全按照他说的去做的话,她心里感觉仿佛就要爆炸了。就和现在的感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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