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迪压着他的头,威尔考克斯踢着他的肚子,把他的机关枪、手枪和手榴弹都缴获下来。他软弱无力地倒在地板上。
“你这个狗娘养的。”汉迪暴跳如雷,凶狠地踢着这个男人,“让我看看你!”他摘掉男人的头盔、兜帽和护目镜。他低头护着脸。汉迪从口袋里拔出刀,弹开,刀刃对准年轻人的脸颊。“在我后面开枪?这是你们的游戏规则?从后面像个黑鬼似的靠近人?”
警察挣扎着。汉迪把刀猛砍下去,在他的下巴上留下一道血痕,又用拳头猛打他的脸,接二连三,打了十余次,走开了又转回来,踢着他的肚子。
“嗨,洛,歇会儿——”
“去他妈的!他要在后面杀我!他要在后面杀我!你们是这种人?这就是你们认为的崇高?”
“去你妈的。”警察气喘吁吁地说,在地板上滚着,非常无助。汉迪又转向他,踹着他的腰,用他自己的手铐把他铐住。
“他们其余的人在哪儿?”汉迪把刀插进警察的大腿,浅浅地割着,“告诉我!”他怒不可遏,向里推了一下刀。警察尖叫着。
汉迪把脸靠近他,离警察的脸只有一英寸。
“下地狱吧,汉迪。那是你该去的地方。”
刀向更深处移动。又一阵尖叫。汉迪伸手触到了一滴泪珠,它沾在手指上,他用舌头舔了舔,把刀插得更深了一点儿。更凄厉的叫声。
看看这小子什么时候屈服。
“哦,上帝。”那个男人呻吟着。
迟早会发生的事。只是用这个小刀片在这个下士身上做点儿工作,看他什么时候能泄露秘密。他开始慢慢地看着刀刃朝警察的肚子划去。
“我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儿!我只是侦察。”
汉迪突然厌倦了刀子,又用拳头打起他来,比以前更愤怒。“多少人?他们从哪儿进来?”
警察冲着他的腿吐唾沫。
突然汉迪回到了几年以前,看到鲁迪嘲笑他——是的,可能是嘲笑;看到他转过身,汉迪的二百元钱在哥哥的钱夹里——他想是在那里,可能在。看到鲁迪走开了,就像汉迪是块干燥的狗屎。愤怒像一把碳钢刀刃一样刺穿了他。
“告诉我!”他尖叫着。他的拳头一次次举起,砸在警察的脸上。最后,他后退几步,跑到屠宰房,弄翻了汽油罐。房间里到处是冰凉的液体,溅到了女人和孩子们身上。梅勒妮惊恐地把她们拉到墙角,还是被浸湿了。
汉迪抓起警察的半自动枪,冲到边门。“谢泼德,他们会迅速从那儿攻进来。一旦他们进来,我会打断他们的腿,你把那个”——冲着手榴弹点点头——“投到房间里,点着汽油。我会让几个警察活着,告诉每个人那些女孩儿发生了什么,她们燃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哟,回家吧。你们罪有应得。”威尔考克斯拉出光滑的黑色手榴弹的栓,攥着手柄,走进屠宰房的门口。汉迪拉开H&K的枪栓,对准了门。
“亚瑟,我们看到窗口有动静。”迪安·斯蒂尔威尔通过无线电说,“前门左边第二扇窗户。”
波特谢过他传送的消息,用野地望远镜向窗外望去。他的视线被校车和树挡住了。
“什么情况,迪安?”
“我这里的一个人说,看上去好像有人穿过了窗户。”
“一个劫持者?”
“不,我是说进到窗户里。”
“进到里面?看清了吗?”
“是的,另一个警察也说看到了。”
“是吗?”
“哦,耶稣。”托比低声说,“亚瑟,看。”
“他们是谁?”安吉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波特转过身盯着她正看的电视监测器。过了一会儿他才明白自己是在看新闻——监测器转换成天气频道。他恐惧地认识到自己正看到屠宰厂的进攻。
“等一会儿,”巴德说,“怎么回事?”
“……独家新闻镜头。看来屠宰厂外面的一个警察自己被绑架了。”
“照相机在哪儿?”勒波惊讶地问。
“现在不必担心它了。”波特说。一个想法自然而然地钻进脑子里:这是韩德森在复仇?
“特里梅,”勒波大声喊着,“是特里梅。”
“他妈的。”虔诚的天主教徒托比骂道,“我们收到的扰频信息就是他们干的。他把军事行动结合在一起了。”
“里面有陷阱!特里梅不知道这一情况。”
“陷阱?”德里克紧张地问。
波特抬头看了一眼,惊呆了。他立刻明白了被出卖的严重程度,德里克·埃尔伯向人质营救小组提供了有关障碍内部的情报。一定是这样。“特里梅的频率是多少?”他喊着,跳过桌子,抓住了年轻警察的衣领。
德里克摇着头。
“告诉他,你这个该杀的!”巴德喊着。
“我没有路径。这是作战装置。没有办法进入。”
“我可以破译它。”托比说。
“不,它具有反馈信号装置,会花费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对陷阱的事一点儿也不知道。”波特回想起来,当他们得知炸弹一事时,他们正在外面——野战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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