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梅命令警察用无声的特里梅尔牌工具钻墙,这种工具配有长而薄的稀有金属钛样本。通过中心样本检测,他发现这扇门只有一英寸厚,由于潮湿腐烂、白蚁和木工蚁的洞蚀,强度明显变弱。有一处两英寸的缝隙。他敲击石膏板,发现它只有八分之三英寸厚。整个组装部件比对面一侧的门薄得多,很少一点儿炸药就可以轻易打开。
特里梅心中狂喜。这比攻入货运码头的门还要好,因为从门进入可以直接进行火力攻击,劫持者没有机会做出反应。特里梅与卡法罗协商,把人员重新分成两组:布拉沃直奔屠宰厂东南侧码头下;阿尔法守在南门,更靠近后部,但离人质更近了。
在入口处,阿尔法将把人员分成两队,三人直奔人质,三人直奔劫持者,与此同时布拉沃四人组将进入南门,从后面与劫持者交战。
特里梅考虑着计划:深深的溪谷掩护着他们的通道,出其不意,眩晕弹之后是闪光弹,交叉火力。一部绝好的电影脚本。
“总部呼唤所有小组和先驱者。按照我的时间标记,四十五分发出进攻命令。你们准备好了吗?按我的时间计数:五、四、三、二、一、〇。进攻!”
警察们确认了同一时间。
他要——
一条紧急信息:“布拉沃负责人呼叫总部。我们这里有动静,来自货运码头方向。野兔出洞。”
“确认身份。”
“无法确认。他们从运货门底下溜出来。我看不清楚。只是在动。”
“劫持者?”
“不知道。码头乱糟糟的,到处是废弃物。”
“打开你的干扰抑制器。”
“是。”
他们的H&K武器上安装了干扰抑制器——大型消音管,枪响仅仅相当于喋喋不休的低语声,在这样的风天,小船里的警察不会听到。
“瞄准目标。半自动火力。”
“目标已瞄准。”
“目标怎么样,布拉沃?”
“很难辨别清楚。他穿了一件红、白、蓝相间的衬衣。我可以击中他,但是不能弄清他的确切身份。无论他是谁,都太低了。告知完毕。”
“如果你能确认他是劫持者,就干掉他。”
“是。”
“瞄准他,等着。”
特里梅呼叫先驱者二号,让他冒险通过窗口看一下。警察回答:“如果说有人逃跑了,就是伯纳。我没看见他,只有汉迪和威尔考克斯。”
伯纳,强奸犯。特里梅想借此机会将上帝的惩罚加在他身上。
“布拉沃负责人,情况怎么样?他要到水里去吗?”
“等等,是的,他下水了。失足滑进去的,看不见他了。不,他又出来了。我告诉船上的警察吗?他会漂到他们那里去的。”
特里梅心里斗争着。
“总部,你听到了吗?”
如果是伯纳,他会溜掉的,但是至少他不会在里面抵抗。少了一个要担心的人。如果——尽管看来不可能——是一个人质,她会淹死的。这里水流急,水道深。但是救她就会暴露自己,这将意味着取消行动,危害其他人质。但是,不,他想,不可能是人质,一个小女孩儿不可能摆脱三个持枪的男人。
“不,布拉沃小组组长,不要通知船上的警察。重复一遍,不要告知监视对象的出现。”
“明白,总部。顺便问一句,我认为我们不必担心他了。他直接进入河中,也许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
第三部 可接受的伤亡傍晚七点四十六分
“那是什么?”
克罗瑞治州州长的助理阿诺德·肖既不知道也不关心。
这个瘦瘦的三十岁的男人,一个执法者,他全部的生命都与船密不可分。投食喂鲶鱼,钓鲈鱼,他甚至在欧扎克湖滑过几次水,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晕船。
哦,这真是一种酷刑。
他和布齐·马波诺在离河岸二十码左右停船,进入水中,像胶一样粘在那里,密切注视着屠宰厂的运货码头,这是他们的老板迪安·斯蒂尔威尔命令的。风太大,即使在阿肯色河上也是如此。小船上下颠簸、扭动,像狂欢节的旋转木马。
“我太难受了。”肖咕哝着。
“那儿,”马波诺说,“看。”
“我不想看。”
但是他还是看了,按照马波诺所指的方向。下游十码处,有个东西从他们眼前飘过。他们都有雷明顿枪,马波诺懒洋洋地瞄准了那团上下颠簸的东西。
他们不久前听到码头方向传来水花泼溅的声音,而且仔细检查过,没有发现劫持者从水里逃跑的迹象。
“如果有人跳入——”
“我们会看到他。”肖咕哝的声音随风飘散。
“——他现在正好漂到那里,就是那个东西所在的地方。不管它是什么。”
肖努力摆脱对昨晚晚餐的记忆——妻子做的蒸金枪鱼。“我太难受了,布齐,你有什么看法?明说吧。”
“我看到一只手!”马波诺站了起来。
“哦,别这样,别动。我们晕得够厉害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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