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哦,不!不!不!你开什么玩笑?就我们两个人?别傻了……”
“那现在怎么办?视而不见吗?你看!”贝克指着远处的日本军队说道:“他们只带走了那个院子里的几个女人和孩子,那村子里的其他人都被集中到一间大房子里去了!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明白?!”
“明白又能怎么样!”吉米几乎是在低吼了,不过由于怕被日本兵听到,那股激动的嗓音被紧缩地喉咙压得都变了声。“我没工夫跟你争辩!你难道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啊!你说任务为重的对吧?这件事根本不管咱们的事!再说我们只有两个人!”他按着贝克的钢盔指着前方树林边缘地带的那一帮日本兵。
“清醒点吧。我们已经确认了队长他们还没被发现这就足够了。敌占区的人民被占领国军队侵犯是常有的事!不管是日本人,还是德国纳粹和意大利法西斯!他们同样天天都在做这种事情!我们不是圣人,解决不了所有的灾难!现在对我们来说,完成任务才更重要!”
约翰·贝克耳畔充斥着吉米的规劝,可眼中却映射出了日本军队在很多老百姓齐聚的房屋外点火的景象。
烈焰在一座座房屋上跳动着,房内房外一片大乱!惨叫声此起彼伏!妇女孩子的哭喊,房屋燃烧的劈啪声顿时混成一片!贝克强忍住心中的震颤才没有冲将出去。就在房屋即将坍塌之时,少数百姓拼死冲破那些老旧的房屋,带着滚滚烈焰在院落里挣扎着!约翰·贝克本以为他们会被立刻打死,殊不知那些日本人并没有这个打算,而是站在那里看着,就好像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演出,一边轻松地抽着烟,一边朗声大笑着。在村民中,还有一个大肚子的孕妇,贝克亲眼看到她因为火烧而腹部爆裂!死掉的胎儿摔落在院子里。日本士兵走了过去,举起带有刺刀的‘三八大盖’,一刀扎进了那婴儿的瘦小的身体,将他挑了起来,并不住挥舞着,向自己的同伴们炫耀着。而后,将他举起一丈多高,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贝克和吉米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是长久以来,一直在欧洲战场上作战的他们从未见过的残忍一幕!在约翰·贝克的印象中,哪怕是纳粹德国最残忍的党卫军!也没有做出过如此灭绝人性的举动……
在之前被突袭的那座院子里,一些日军将幸存的游击队员和其家属拉上了卡车带走了,刚刚那名日本的高级军官也坐着军用吉普车离开了,其余的尸体和房子也都统统地烧掉了。自他们离去后,远方的公路上又开来了一些卡车,载着日本守备队员和带着黑帽子的伪警察,他们是来替换刚刚参与进攻的日本关东军部队的。只不过,人数就少了很多。在换防部队包围了整个村子后,关东军的进攻部队便乘车撤离了。新到的鬼子都下车后,便和那些警察部队开始招呼着,用刺刀比划着,把村子里剩余的人都推赶到山坡上——正是贝克他们所在的那座山坡。
“啊……该死,往这边来了……你可千万别激动啊……”吉米低声说道:“现在很容易被他们发现的……”
二人躲在山顶端的大石堆上,屏息凝神,诚惶诚恐地趴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此时天边刮来阵阵东风,他们可以清晰地听到日本人的叫嚣,以及低声抽泣、惊恐不已的近千名中国老百姓的骚乱声。
一个日本士兵高声的呼喊着:“去山坡那里,都去那里照相!照相没有关系!不照相就是通匪!”村里其余的老百姓们不得已,只得向山坡走去。在山坡前,十几台未知的机器被黑布遮盖着,堆放在了一边。日本人先是命令所有老百姓齐坐在地,静候检查。而后将那些被黑布蒙着的机器分别端到百姓的前方和侧方,架设完毕。而后忽然叫所有群众站起,背过身去。有些机灵的百姓反应过来,心知有异!便立马大声喊道:“快逃啊!那不是照相机!是机关枪!快跑吧!”人群呼啦一声就乱了起来!,日本兵见状立即掀开那些黑布——于是,十余挺日本三年式6.5毫米重机枪赫然出现在正在四处狂奔乱逃的中国老百姓面前!鬼子开枪了!十余挺机枪火力齐发!猛烈扫射!一排排的人随着密集的枪声倒下了,鲜血洒满了这片本应祥和安宁的土地,号痛之声达数里之外。在被害百姓之中有男有女,有未经满月的婴儿,也有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甚至还有十几岁的孩童。
看着那残忍的一幕,约翰·贝克一直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怒吼出来!他觉得,自己在当时这样的情况下还没有疯掉,说明他的意志实在是太坚定了!这种压抑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不过,对于正在经历这场非人磨难的中国人来说,那应该是更加痛苦,如同穿越地狱一般的感受了吧……
屠杀。正如吉米所说,在被邪恶占据的土地上,也许天天都在发生……
也许……也许我们根本不该看到这一幕。约翰·贝克事后回忆说:我正是在那次事件中失去了一个朋友,又获得了一个新朋友。吉米·帕特森——他永远的离开了。但却因此而解救了一些中国老百姓。当时我的心情很矛盾,但现在,我认为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上帝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伸出援手的。立即!而且,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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