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猜对了。我决没有撒谎。为我高兴吧!文件没有事了。逮捕恩田也有了希望,夏洛克没有回来呀。”
明智陶醉在胜利之中。
“那真是可喜可贺,但夫人没有事,不是刚才就知道了吗!总不会是被杀了吧。”
恒川焦急地指着那个人体模型,说。
“我可是一直认为那是偶人呀。你也听了我的话吧,我今晚使用了文代的替身偶人。是个从衣服到所有东西都完全一模一样的,偶人。只能认为是那家伙躺在地板上,因为真的文代被放进假人的箱子带走了嘛。但从小林的这副样子来看,那还不是偶人。哎,你说是吧?”
回头一看少年,只见他一面笑着一面嘎噔嘎噔地直点着头。
唉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前后就有矛盾了。恩田不是确实把文代夫人放进偶人箱了吗!不是把它装在卡车上运走了吗!而且不是在九段的护城河畔让那文代尝到了那惨无人道的苦头吗!文代已经身首异处死了。怎么她现在睡在明智家的厨房里,这不是像被狐狸精捉弄了一样吗!
但是,躺在那里的不是偶人。不管怎么样,是真的文代夫人。虽然还不省人事,但无需从灶台下拉出脸来检查,只要触一下身体,立刻就会明白是偶人还是不是偶人。恒川和明智抱起那少气无力的文代,先把她抬到了书房的长椅子上,顺便将女佣胖胖的身体也抬到了那里的软软的交椅上。
立即用电话叫来了医生,但文代只是因为麻醉剂而睡着了,用不着怎么担心。此时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必须逮住人豹!
“明智君,我还不太清楚情况,这是小林的功劳吗?不过……”
“是的。是这位少年位探的大功劳呀。这就是说小林忠实地遵照了我平素的嘱咐。”
“你是说,小林,你乘恩田不备,乘机将放入箱子的文代换成了原来的倡人,是这样吗?”
“唉,是的。不过,如果先生没有把恩田那家伙那么长时间地引到电话机那儿的话,那怎么也换不过来的。我拼命地等待着机会。于是,刚巧先生打来了电话,是先生的智慧给了我工作的机会。我听到那电话,感到先生在暗暗地给我下达命令。”
少年苹果一般的脸上满面生辉,挂着微笑说明道。
“但等等!当然那家伙也让你臭了麻醉剂吧,要不,他是不会那样麻痹大意的。”
“唉,可是我会屏气。拼命屏的话,屏两分钟以上都不在乎。先生总是教导我说:别忘了利用它,所以即使被他用纱布堵住了鼻子和嘴,我也一直屏着气,装作不省人事的样子。”
连恩田也都不知道这个可爱的少年会有这种胆大包天的别人不知道的拿手玩艺儿,所以看到他瘫软下来后就彻底放心。
“晦,你真叫人没有想到呀!……哈哈,明智君,你刚才说谜一样的话就是这个阳?”
“是的。我的胜负只是取决于这个呀。……可是小林,你没有忘了另一件事吧,把白天用白的,晚上用黑的那个
“唉,安上了。当然是黑的那个。在驾驶室里的手下人好像有点儿怀疑,但好像没有察觉到那装置。”
“恒川君,我发明的东西派上用场啦。”
“挺有意思的话呀,那个白天白、晚上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发明呢?”
警部好奇的目光炯炯生辉。
“可以叫做汽车跟踪器吧。是个在自己不能直接跟踪的时候查明对方行踪的装置。汽车牌照这东西,想换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换,而且有时候即使知道牌号,车子的下落也很难查明。所以我的那个发明,那个呀,在装满杂酚油的大铁皮罐上装上一个牢牢的把手,只要把那东西挂在汽车尾部的车体下就行了。铁皮罐的底上开着用针戳了一般的洞,杂酚油就从那里啪嗒啪嗒地,夸张一点说就像是细丝一样地滴到地面上。就是这么一个装置。”
“就是说,随后就让警犬追踪滴下来的那个杂酚油,是吧?夏洛克的任务我明白了,但又是白啦,又是黑啦的那个东西是——”
“白天使用没有颜色的杂酚油,晚上为了避免光的反射使用黑色的杂酚油,即煤焦油。我家里总是备着装满这两种颜色的药的铁皮罐。追踪可是一件相当要手腕的工作嘛。对女孩子来说是很难的,所以我谆谆嘱咐小林和文代他们一旦有事就使用这个工具。今晚这种情况,特别合适呀。我想请你表扬小林的机灵呐!”
“嗯,不愧是你的弟子呀!乘敌人打电话的机会干了这样子的工作,真是令人钦佩呀!来,那咱们这就开始追踪吧,以便不浪费小林的功劳。”
“嗯,为此需要一辆警车,我们乘在上面,让夏洛克在它前面跑。”
“该是我那儿的刑警们赶来的时候了。”
不久,那两名得力的刑警开着警车到达了。
明智把文代的事托给了医生,和恒川警部一起乘上了那辆汽车。名犬夏洛克身上系着长长的绳子,坐在驾驶室里的恒川握着这绳子的一头。
小林少年拿来了浸足了杂酚油的布片,举到夏洛克的鼻尖上。这是为了让它充分记住接下来要追踪的东西的气味。
狗抽动着鼻子,和药品的强烈的气味亲近了起来。小林突然拿着这布片一跑进家中,它就迷失了方向,愕了一阵子,但不久大概是嗅到了类似的气味,用鼻尖贴近着地面,精神百倍地开始前进。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江户川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