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起来。
“正是,正是,我也略有同感,华生。”
子爵这时也插进话来,他重新提起了我们在军队时那段混乱的日子。我们一边
听,一边靠着烘烤架和调味品柜看报纸,也顾不上那些礼貌习俗和繁文缛节了。饱
饱地美餐一顿后,我们便起身离开餐桌。而子爵此时还在非常投入地研究昨天板球
比赛的分数。离开餐厅时,我们碰到了子爵夫人。她微笑着冲我们打招呼,并和我
们说了些日常打趣的话。令我深感意外的是,当子爵夫人问福尔摩斯是否能圆满结
案时,他竟然回答:“希望如此,子爵夫人。会很快的,也许再过二十四个小时就
可以了。”
说着,福尔摩斯朝我看了看,说道:“是这样的,华生。昨晚我躺在床上时听
见一只雌狐狸在林中嘶叫,我突然想起……不过,要得出更多的结论还有待我进一
步的验证。”听到这,子爵夫人愣住了,而我则一言未发。
早晨剩下的时间里,我和福尔摩斯一起钓鱼。到了下午,我们就在乡间四处走
了走。福尔摩斯不只一次地提及这天清早他对子爵夫人说的那句话,而我则无须打
听也对此有深刻的理解。
晚饭我们吃的是兔子肉、小牛肉以及蘑菇馅饼,接着便是美味的蒸布了。在享
用这些东西的同时,我们还喝了从子爵储藏丰富的酒窖里拿来的好酒。饭后,福尔
摩斯便披上斗篷,戴上猎鹿帽,说他有些事情要办……我什么也没问。他很快便消
失在夜色中。
两个小时后,当他回来时,我因得几乎要上床睡觉了。我问他是否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华生,真的很好。其实,如果一切都能按计划行事,我们明天中午就
可以坐车走了。”
我没有问他更多的细节。这位老朋友过去的经历告诉我,在时机成熟的时候,
他便会把真相—一道出。
第二天早上,子爵夫人比我们晚些时候才来到餐厅。她进来时,我们刚好吃完
而且正要起身离开。
她问道:“嗯,福尔摩斯先生,从昨天早上我问你案子的有关情况至今正好过
了二十四个小时。你当时回答说可以在未来的二十四个小时内有所进展,现在有了
吗?”
福尔摩斯从桌子边站了起来,半鞠着身子回答道:“有了,子爵夫人。有进展
了。其实,我也正想问问子爵先生,是否介意陪华生医生和我一道去战利品馆,看
看那些战利品是否重新回来了。”
听到这儿,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万分的惊讶。子爵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了
看福尔摩斯,脸上一片茫然:“你的意思是你将丢失的三件战利品全都追回来了!”
“是的,子爵大人,总共三件。它们全回来了,又重新挂在墙上了。”
子爵站了起来,食物的碎屑随之从餐巾上滑落。他将报纸放在桌上,对这一结
果显得无法理解。终于他开口了:“不过,有个问题,你今早去过战利品馆了吗…
…”
“没有,”福尔摩斯回答,“但我非常希望我们到战利品馆时,那些东西全都
能复归原位。”子爵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夫人,又回头瞅了瞅福尔摩斯。这时候,
福尔摩斯说道:“我们去看看,好吗?”
“当然可以。”子爵回答。与此同时,他仍然强装出一副对福尔摩斯的话毫无
惊喜的样子。
子爵从书房的保险柜里拿出钥匙。不久,我们就出门大步走向战利品馆。我们
三个人异常小心地跨过绊网和陷阱后,来到了门阶旁。子爵专门配了一把很大的钥
匙,但现在却用不着了,因为那门虽然关着却没有锁上。子爵转了下把手,那扇沉
重的木门便顺着门轴往后转开了。查看之后,发现三个盾牌都重新挂上了墙壁。
子爵将它们—一取下,仔细了检查一番,发现除了有一片草叶楔进其中一件战
利品的底座木头和银色的展板之间外,其余都完好无损。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正
好也想让福尔摩斯解释一下。但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福尔摩斯便开口了:“首先,
子爵先生,我必须告诉您,我们不能说出窃贼的名字。”
“你不能说出窃贼的名字?”子爵惊异地将话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能呢?
福尔摩斯……毕竟,这是我起初叫你帮忙的原因呀!”
“不,不行。”福尔摩斯举起手来表示不同意,“我从来没答应过要说出窃贼
的名字,我只是尽力侦破这个案子而已……我可以向您保证,子爵先生,再也不会
有类似的窃案发生了。我的意思是建议您除去那些陷阱、绊网、猎枪……所有的一
切。这些东西将来有一天肯定要出事的,或者发生在您身上或者您手下的某个人倒
霉。”
“但我不明白,福尔摩斯先生。你如何能保证我的战利品将来就会平安无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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