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凌海不由得露出疑惑的神色。
莎若雅瞬间现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站起身来,边从房中各处的瓶罐里取出各式不同的药草,边用一副置身事外的口吻道:“我和莎依娜是同母异父的姐妹,老妹自小就和妈妈及……及继父一起生活,我则跟着我师父。
“她对于我们一族的血统,又或是黑暗世界一无所知。这次我们回来,我也只是告诉她是师父有私事,故才在此地暂时逗留。”
少女看看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眸,忽低下头来,不再答话,又拿出研磨棒等工具,把各种药草粉末等混合辗碎。又过了一会,她像是要强调什么般,再道:“总之她像个普通正常女孩般生活就行了,千万别像我那般。”
“你不可能如常人般生活?为什么?”
“吸血鬼,你好像不晓得我是干什么的。”莎若雅脸上再次现出古怪的表情。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银凌海认真的回道。
少女又盯着对方一会,先假咳一声才续道:“我师父亚述·望是狼人族中最高阶的祭师,而我则是他弟子。我们在黑暗世界中也兼任“妖魔猎人”的工作,和其它“猎人”一样,经常到世界各地狩猎作恶的邪物,当然包括某些吸血鬼。”
探员没理会对方话中的淡淡讽刺味,径自问道:“所以这次也是……那些邪物所干的?”
“嗯,也……也算是。”
“如果狩猎这些……呃,怪物是你们的职责的话,那你们欠那女孩……呃,还有很多人一条命。”银凌海想起宿舍被害女生的惨状,不自觉加重语气的道。
“我……我很抱歉。”莎若雅忽然低下头来,喃喃的道:“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时我只顾四处寻找亚述师父……”
“那个我……”少女的反应登时令银凌海慌了手脚,他假咳一声,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嗯,莎若雅,无论如何,我是凶杀组的警员。在调查方面,比如人手或资源都有不少优势,所以可否请你把所知的告诉我。”
莎若雅顿了一下,再戴上冷漠的面具,先停下手上工作,替自己和银凌海的茶杯中添茶。
她想了一会,才道:“好吧,事情是这样的……约在一个月前,我们狼人族长老剖兽以内脏作卜,预见了族中将出现……呃,被力量迷惑的同族,这名同胞他会……被兽性驱使,于满月及新月下四出“狩猎”。
“长老遂急召我们,并和我们一同来到这儿,希望把我们的同胞找出来,再……呃,导回正途。”
“嗯,你的意思是,犯案的人和你们一样,都是人……我是说,都是有某些特别能力的人类?”银凌海抓抓头,虽然自己身为吸血鬼,又处理过超越常识的犯罪事件,但仍旧很难接纳黑暗世界的逻辑。
“是的,这点我稍后会解释。总之我们来到哥特市约三、四天后,长老再以兽骨烤火作卜,确定了对方的位置后,和亚述师父一同出发,但想不到却……”说至最后,莎若雅露出一副神色黯然的样子。
“你呢,你没有一道去?”
“我……我其实只是祭师助手,还是见习战士,”莎若雅不好意思的道:“所以师父没说太多,只叫我留守这儿。”
“唔……”银凌海听了对方的话,皱了皱眉,决定先搞清楚事情的先后次序再说,遂问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没有再和你联络吗?”
莎若雅摇摇头,道:“我发觉事情可能有变,这几天都一直四处搜索,到今天稍早时才找到了师父,他受了……呃……一点伤。”
少女顿了顿,眼神不由望向身后的布帘,续道:“他在……昏迷前告诉我,那名迷失了的同胞和黑暗福音乐团有关,我想起这天晚上恰巧是老妹的庆功宴,恐会有事发生,所以急忙赶来,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的。”
“嗯哼。”
银凌海点点头,脑中串联起本身已知的情报,问道:“好吧,如果我没弄错,在狼……在贵族中有人因某种原因,会在……呃,新月及满月下,意即每隔十五天会动手杀人,而现在已经有一人被杀……”
他顿了顿,道:“等一等……我知道肯尼是你们同胞犯下第一宗案子的目击者,但他为何会突然……呃,像是发疯了般跑到酒店胡乱开枪?而袭击目标又是黑暗福音乐团?
“而且我也留意到了,他在面对我们时,那种像是嗑了毒品的异常精神状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嗯,很好的分析,我现在真的相信你是个警察了。”
莎若雅苦笑了一下,道:“关于头一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他袭击乐团的理由。当时我只想及时赶到酒店的会场去,届时才随机应变。
“至于后一个问题,我所知的也不多,只知道在现阶段,诅……我是说,呃,我们这名同胞可以用某种……某种方法引发出其它人本身潜藏的忿怒和欲望,很可能那枪手就是受他“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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