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若雅默然看了老学者一会,摇了摇头,道:“不,教授,这段时间我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忙,这文书放在家里或是身上都有点不便,老伯你正好可以帮我暂时保管。”
沃尔夫饶有深意的看看莎若雅,慈祥的笑了一下,再拍拍少女的头,用彷佛看透一切的语气道:“你是个坚强又善良的孩子,我知道。”
说罢,老学者看看银凌海,用对着不肖子孙的冷硬语气道:“我会仔细研究这文书,有新发现会联络你的。”
银凌海知道这是沃尔夫式的逐客令。遂站起身子,说了声“麻烦你了”,便和莎若雅步向大门。
“等等,莎若雅。”
沃尔夫忽地叫住少女,老人先示意银凌海远离数步,附耳到她耳边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莎若雅登时脸颊红了红,摇了摇头,复道:“不是的,你误会了,而且我不……总之这是不可能的。”
“孩子,岁月让我知道没有“绝不”、“永不”这些傻事,”老人温柔的拍拍莎若雅的手,道:“我希望你记着,幸福总是喜欢以不同的面貌出现。”
“我……”莎若雅期期艾艾一会,复道:“虽然我肯定你搞错了,但还是谢谢你,沃尔夫老伯。”
老学者笑笑,也不送二人出门,就径自转身翻找书柜上的书籍典册。
“喂,阿海。”
待银凌海步至门前,背向二人的老学者又忽然叫唤探员,似是另有所指的道:“玩了这么久的电玩,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沉迷于所谓角色扮演这一类游戏了。”
“呃?”
沃尔夫顿了顿续道:“因为这个世界,其实就像是个巨大的角色扮演游戏。
“可惜的是,你不过是一枚棋子,决定你的角色、能力及际遇的玩家另有……另有其人,你不能摆脱自己的角色,故只好另做一个可以控制的,好平衡自己的内心。
“那种不用再受他人左右,完全掌控自己生命的感觉,大概就是这些游戏最迷人的地方吧。”
“教授,你……”
沃尔夫没有再说话,也没回过头来,只是随意地向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不想再说下去。
在雯妮莎和卡珊德拉所身处的一段大街之右边转角处,倏地步出两名工人,他们一前一后,手上捧着一块长方型,约两米长的装饰玻璃。
二人满头大汗,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们边高声吆喝,警告路人小心让开,边小心翼翼如螃蟹般横移身子,慢慢捧着玻璃拐过狭小的街道。
同一时间,左边的转角处,本来停泊着一辆混凝土车。其滚筒内的混凝土忽然自管内泻出,流满了一地,车上的司机说了句粗话,慌忙下车查看。
玻璃工人和混凝土如约定好般,同时截断了大街两边,整段路面突然只剩下雯妮莎和眼前的神秘预言者。
“我曾和令子嗣见过面,当时曾向他提出警告,”卡珊德拉叹了口气,道:“可惜到最后仍是……”
“这个我倒不怪那个笨蛋,你们每次作出的预言,不是隐晦不明,就是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和猜谜没两样。”
对方摇了摇头,没理会雯妮莎的讽刺,单刀直入的道:“雯妮莎阁下,我这次来,是为了作出警告的。
““诅咒之狼”是黑暗女神的守护兽,也是她完全复活前的其中一个征兆。世界的混乱已经展开了序幕。”
“……”
“而另一方……嗯,用你们的说法,是光明那一边,他们当中部分人已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决定介入。
“他们中的某个……呃,比较强大的存在,已来此途中,若情况失控,他们会不惜玉石俱焚,毁掉这儿及周遭的一切。”
雯妮莎皱起眉头,道:“中立者,我比较有兴趣知道的是,为啥你哪个不挑,尽是在我面前啰哩啰嗦?”
“平衡唯一。因为光明的那一边已收到相同的警告。”对方平静的道。
“而至于我为何找上阁下?你恐怕弄错了,不是我选择你,而是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雯妮莎一副“老天,又打哑谜”的神情,道:“我没兴趣和你那些吊诡的句子纠缠。你想我帮忙对付“诅咒之狼”?
“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可没意思当什么正义英雄。”
她顿了顿,怒火开始冒出,再续道:“老天,我讨厌你们。你们自己想干些什么,却老是躲在一旁,借用别人的手。一边看着其它人盲目团团乱转,一边享受知道一切的快感。天,这令我想吐!”
“我们尊重人的自由意志,选择权永远在当事人手上,这是我们一贯的做事方式,也是我们一众的信念,如引起你的不快,我感到相当抱歉。”预言者仍是不愠不火的道:“为表示我的歉意,请容我多说一句……”
卡珊德拉忽地顿了顿,四周的空气似于瞬间凝结,朱唇再轻启,带着奇异旋律的句子缓缓吐出:“在红雪纷飞的那一天,若那四足动物越过界线,它的泪水必教你当年的誓言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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