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再次笼罩四周。
“我们……我们会死吗?”被粗鲁对待的小玲不以为意,倚坐在雯妮莎身旁,双膝并拢,下颔枕在膝盖上,泪花开始在眼角打转。
“喂,小鬼。”雯妮莎忽道。
“嗯?”小玲闻声,转过头来。
雯妮莎伸出青葱般的玉指,中指后屈,再猛地用力一弹小玲的额头,发出啪的一声。
“啊,很痛啊,姐姐!”小玲忙掩着自己额头痛呼。
“小鬼,听好了,”雯妮莎冷哼一声,道:“女人的眼泪是很宝贵的,不值得为这种事而流。而且让一个想弄哭你的混蛋得逞,对一个真正的淑女来说太失礼啦。”
“我……我……但……”小玲被雯妮莎的话弄得想哭又不敢哭,加上房间本来寒意甚重,身子发抖瑟缩起来。
“真麻烦,小鬼就是小鬼,过来这边。”雯妮莎低声吩咐道,声音混和了严厉和温柔。
小玲不敢说不,依言而做。雯妮莎把小玲小小的身体轻轻搂着。
小玲打了个哆嗦,道:“姐姐,你的身体好冰,你没事吗?”
“安静。”雯妮莎低声道,复轻轻握着小玲两手,同时闭上双目,露出集中精神的模样。
好一会,小玲两手逐渐暖和起来,然后热流如有生命般,沿四肢身体运行。
“好点了吗?”雯妮莎带着比刚才更形苍白的脸色道。
“嗯,”小玲点点头,“姐姐,你之前都是一个人待在这儿的吗?你不害怕吗?”
“我早已习惯了,从很久以前已……啧,小鬼问这么多干什么?”
“对……对不起……”
“先睡一会吧,”雯妮莎放开小玲双手,温柔的梳理小玲的头发,道:“保存体力,方便稍后逃跑。”
“嗯,好的。”雯妮莎的话和行为给予了小玲信心,她再点点头,如小猫般蜷缩在雯妮莎怀中,道:“谢谢你,姐姐。”
“哼。”雯妮莎半转过脸去。
又过了好一会,空气中突然传来阵阵轻柔的歌声,所唱的歌词对小玲来说完全陌生,但曲调优美,像是某种童谣或是安眠曲。
“姐姐,这是什么曲子?很好听。”
“少啰嗦,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唱歌罢了。”雯妮莎轻抚小玲的小脸,同时闭上双目,再次露出集中精神的模样。
哥特市唐人街某大厦。
空气中仍是那股檀香味,仍是中国象棋和西洋棋,孪生军师及张洪五。
正在对奕的张洪五看着眼前的两副棋盘,默然不言。黑白相间的棋盘上,对方骑士直逼国王。而刻上楚河汉界字样的棋盘,敌方的车和马已兵临城下。
忽然一名手下慌张的冲入,他拿着一具室内无线电话的分机,气急败坏的道:“五爷,这个……这个……”
张洪五一直教手下凡事要冷静行事,看到此反应,立时皱眉道:“什么事?”
手下喘了口气:“对方说自己叫罪人丧钟,我不知他是如何晓得这电话号码……”
张洪五冷冷打断手下,道:“拿来。”
“你就是张洪五吗?”年轻的声音自话筒另一端传来。
“我就是。”
“我就是罪人丧钟,你的……”
“简单点说,”张洪五冷哼一声,打断对方:“你就是那个干掉傲飞和我十多名兄弟、砸我场子的人是吧?你的胆子真的挺大,我打算把你活生生割开,看胆子是不是真的有长毛。”
“这主意不错,你喜欢在哪儿进行?你的秘密走私基地如何?我指那个有漂亮海景的,他们这几天不是没跟你联络吗,你半点也没发觉有异?”
“你……”张洪五瞬间脸色变白,对方彷佛预测到他的反应般,电话另一头传来得意而满带恶意的笑声。
张洪五喘了几口气,冷冷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罪人丧钟带着嘲弄口吻的道:“放心吧,你守在那儿的手下都变鱼粮了,现下那儿很安静,无论当战场或是坟场都很合适。
“你的女儿也在,明天晚上,我要你独自到那儿,否则我先干掉你女儿,再一把火烧光那儿储存的所有“货物”,我相信那景象一定很壮观,市中所有看到海的窗户前铁定都挤满了人。”
“你这X街X家富贵!”张洪五一时激动,以广东话骂了出来。
对方又笑了声,道:“一个人,明天晚上,你的“中转站”。”
“你……”
“卡。”罪人丧钟挂断电话。
麦哲夫的公寓。
房间像是遭台风袭击过般,一片凌乱,到处都是爪痕和斩割痕迹。
蕗馝正在勉强整理着,心忖自己可能要留在此一段长时间,幸好自己租的公寓内应没留下有这儿地址的东西,那探员没法追查到来。
拿着行动电话的麦哲夫一脸得色的从房中步出,和一脸忧色的蕗馝成强烈对比。
他边把黑市买来的智能卡(USIM卡)取出毁掉,边道:“小馝,你先离城一阵子,用那些钱到别处好好玩玩,迈阿密或是拉斯韦加斯什么的,你喜欢就成。总之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事情解决后我会联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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