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警官沉思着说。
「警官,这是真实的!」前后矛盾的伊娃叫喊道,「卡伦有一次告诉了我这件事。她同样不喜欢讨论它,但是,她却告诉了我。」
「请原谅我出去一会儿。」奎因警官说道。
他从埃勒里旁边擦身而过,随后他们听到了他走下屋顶室楼梯的声音。特里·瑞把他的重心从一个脚转移到另一个脚上,他这样做,就好像是在等候什么机会似的。
「就这样,托马斯,」他们听到下面卧室里警官打电话的声音,「保持敏锐的眼光。」
然后他们听到他再一次上楼的声音。当他在楼梯口出现的时候,他们看到他带来一小捆信,用一条细红丝织缎带捆着。
「那是什么?」埃勒里询问道,「我没看到过。」
「你当然没有看到过了。」警官用亲切的声调回答说,「这是搜查时我们拿走的第一件东西。在当时并没有认识到它的重要——但是现在却不同了。」
麦可卢医生凝视着那捆信,同时他的岩石般的面颊变得苍白无色了。
「你知道我们了解,」警官和和气气地说道,「这一捆信是蕾丝小姐保存的——是在那个地窖中的一个老柚木箱子的底部找到的。大多数信的日期是在一九一三年,而有两封是在一九一八年,并且其中的一封信是你写的,写给伊斯特……蕾丝……麦可卢。」
麦可卢医生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中:「我推测其余的是伊斯特和弗洛依德之间的往来信件?」他呻吟地说,「我看这是多么愚蠢去希望——
「爸爸,」伊娃皱着眉头问道,「这些信都是有关什么事情的?」
「我在很早以前就应该告诉你了。」那个大块头疲惫地说道,「伊斯特·蕾丝是我的弟媳,一九一四年在东京,她和我的弟弟弗洛依德结婚了。」
医生在死气沉沉的声音中说了他的故事。在一九一三年,他为了寻找从未实现过的癌症线索,曾经向西越过大洋,他的弟弟弗洛依德——也是个医学博士——陪伴着他。
他讲了关于他弟弟的一些事情——无责任感的年轻人,欢快的,无害的,容易被影响的,他崇拜他的哥哥,他也学习医学,与其说是个人的愿望,不如说是效仿他的偶像。
「我们在东京遇到了女孩蕾丝,」麦可卢医生凝视着地板说道,「是通过一个老教授,我去日本时见过的老教授玛特苏都。他在帝国大学教授病理学,他当然知道美国的文学老师休·蕾丝。蕾丝相当喜欢我们——因为在那时候他很难见到更多的美国人——这样的结果是我们在他家中消磨了很多的时间。慢慢地,伊斯特和弗洛依德相爱了,因此他们在一九一四年夏天——就在日本向德国宣战的几个星期之前——结了婚。」
伊娃一直在他身旁,并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而你也爱上了她,」警官说道,他拍了拍那捆信,「医生,这一点不难知道。」
他脸红了:「诅咒那些信!好吧,我不否定它。我那时候是相当严肃的青年,同时我能了解弗洛依德内心的轨迹。但我认为他从来没有了解过——了解过我的感受。」
「亲爱的。」伊娃低声地说道。
「当他们结婚的时候,人们已经谈起了战争,并且……一切都出了毛病——我的研究失败了——好吧,我回到了美国,留下弗洛依德在日本。他很容易地投入了他的新生活——他爱那个国家,因而他想在那里和他的妻子待在一起。当他活着的时候,我再没有机会再见他一次。」
他沉默了一会儿。
警官鼓励地说道:「继续,医生。他被杀害了,是不是——在事故中?你在一九一八年写给卡伦·蕾丝的一封信中提到过它。」
「是的,卡伦把这件事的全部经过写信告诉我了。弗洛依德有一个爱好——那就是枪。他始终是个狂热者,而且就在他与伊斯特结婚之后,他在东京家里的庭院中设立了一个射击场。甚至在这之前,他就努力去教她射击。」
「她打中了他?」埃勒里尖锐地问道。
他们几乎不能听到他的声音:「啊,这是那些可恶的事故中的一个——曾经有过成千上万次了。她在瞄准靶子,而他就站在附近的危险区域里。并且,她神经质。枪弹穿过了他的脑部,他即刻就死了,永远不知道什么东西打中了他。」
他再一次中止了。但是,警官说道:「那还不是全部,是不是,医生?还牵涉到另外一个女子——」
「那么,这件事你也知道!我从没有想到那些信仍然……」麦可卢医生站起来,开始踱步,「是的,还有另一个女子。这一点从没有被证实,因此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确定。即使真的是这样,我知道弗洛依德对她并不意味着任何事。他漂亮,而且柔弱,因而女子们被他吸引了。我会起誓说他爱伊斯特,而且只爱伊斯特一人。但是——显然有些流言飞语莫名其妙地传到了伊斯特的耳朵里。」
「啊,」伊娃同情地说。
「你们必须了解伊斯特。她是个华丽的女子,非常漂亮,敏感、聪明,还是个作家……但是,她身体的畸形掠夺了她的头脑,同时我推测,任何关于弗洛依德背叛的闲言碎语,都将带给她极大的苦恼。因此,当她射击弗洛依德的时候,她真的相信那些话了。」——他的脸暗淡下来——「那么在潜意识里,她是想杀害他,那这就完全不是事故,而已经是谋杀了。而且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甚至谈论到,她自己相信那是有意识的,而且是精心策划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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