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因警官朝他的速记员点点头:「好吧,摩西,」他感叹道,「提交给托马斯·维利。我们要把她登记入册。」
伊娃非常缓慢地松弛下来,非常缓慢地凝视了她的周围——麦可卢医生,在踱步,踱步;斯科特博士——他是谁?伊娃看上去好像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似的——轻轻咬着一个指甲,并且通过窗户在研究着天空;特里,在一支接着一支地点燃香烟,而且紧紧地皱着眉头;埃勒里·奎因——静止不动而且虚弱无力,就像奎因警官桌子上的玛瑙小雕像一样。
警察速记员说道:「是,先生。」然后站起身来。
然而他还没能走到门口,门就开了,而后一个瘦瘦的、长着黑下巴的男人,穿着古旧的德比赛马服,吸着黑色的雪茄烟,没精打采地走了进来。
「啊,伙伴?」塞缪尔·普鲁提博士——纽约州医学检查助理——脸色阴沉地说道,「喂,奎因。啊,麦可卢医生!对这一切感到遗憾……听着,奎因,我为你带来了坏消息。」
「为我带来坏的消息?」警官说道。
「你知道半把剪刀,那个——你有的一个,放入了你的桌子?」
「是的,是的!」
「刺杀卡伦·蕾丝的不是它。」
特里·瑞在非常特殊的沉默中慢吞吞地说道:「那么,关于这你究竟知道什么。」
「你不会取笑一个老人,是吧,塞缪?」警官问道,努力去微笑。
「我正在告诉你。」普鲁提急切地说道,「听着,我必须在二十分钟内赶回到陈尸所,因此我不能只站在这儿说话,但是此后,我们的第一个验尸报告将在星期二完成,我认为我对你有说明的义务。」
特里·瑞向普鲁提博士走去,并且摇了摇他的柔软的手。
「船舶已经着陆了!」然后他笑嘻嘻走向伊娃,并且引导她到了长靠背椅处,「坐下,小宝贝。现在该你看表演了。」
不知如何是好的伊娃坐下了。在她的生活中,她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机敏;通过肾上腺素她含糊地知道,一定有某些事情发生了;但是,这些东西都还没有被意识到。半把剪刀……指纹……
「我的过错,」普鲁提说道,「我忙,因此把尸体解剖被委托给——那么,不要介意。他是年轻人,没有多少经验。另外,我认为它只不过是最起码的日常工作,致死的原因,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埃勒里跑向他,并且紧紧抓住他的衣领:「普鲁提,在我扼住你的喉咙之前,停止你的喋喋不休!如果不是半把剪刀杀了她,那是什么?」
「一个不同的……如果你给我机会——」
埃勒里啪地一声拍着他父亲的桌子:「你不要告诉我刀伤加在第一个伤口上面,一个较小的伤口——省掉它!」
非常需要刮胡子的黑色的下巴落了下来。
「阁下!我从来没有想……普鲁提,有任何别的说话的方式吗?是可以识别的毒液吗?」
「毒液?」普鲁提博士茫然地重复着。
「正好是昨天。我已经用了好奇的角度去思考这个案件。我想到了可纽梅。」埃勒里非常兴奋,「于是,我记起卡伦·蕾丝在一个春天对那个来自绿础岛的日本老太婆所表示的意见。我尽快地求助于不列颠,而且发现了——纯粹预感,留心于你!——那些岛屿中的多数,特别是一个叫做阿马米-欧西马的地方,有一种叫做饭匙倩的有毒的爬行动物。」
「唉——什么?」普鲁提眼睛瞪视着他说道。
「竹叶青蛇——我希望我记得正确。不出声,有鳞状的头,长度在六至七英尺,如果被它们咬了,能够导致很快的死亡。」埃勒里深深吸了口气,「普鲁提,是不是有蛇类毒牙的记号在下面?」
普鲁提从他的嘴中取出了摇晃地悬挂着的雪茄烟。
「他出了什么问题,奎因。他发疯了吗?」
埃勒里的微笑消失了:「你想说的是:它不是蛇?」
「不是!」
「但是我认为——」埃勒里无力地说着。
「并且,谁说过有一个小的刀口掩盖在刀伤之下?」
「但是,当我问你——」
普鲁提挥起了他的手:「看,奎因。打电话给马提万,然后拿出那半把剪刀。」
警官从他的抽屉中拿出用棉胎包裹的半把剪刀。
普鲁提没有打开它:「嗯嗯。那么我是对的。」他把那件东西放在桌子上,并且从他的衣袋里取出一个小纸板盒子。有一个毛线团在里面,线团上面有一个像宝石一样的小小的钢制薄片,薄片是锐利的三角形状,「今天午后,是我自己把它从她喉咙中挖出来的:我助手星期二没能发现它。」
他把盒子交给了警官,而他们全都围上来了。
「剪刀刀刃的尖端。」老人慢慢地说道,「因为打击而突然中断。而这半把剪刀的尖端,」他看了看桌子上那半把剪刀,「仍然完好无损。」
「完全相同种类的尖端,不是吗?」特里喃喃低语道。
「你在想什么,埃勒?」
「关于它没有什么疑问。这一点裂片是丢失的那半把剪刀的尖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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