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母组合+凶器+与画中人同行的人+D坡杀人案+心理测验_[日]江户川乱步【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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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突然被提问“是你杀死老太婆的吧?”他自信自己能够镇静地反问“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呢?”但是,那时血压会不会自然地升高,呼吸会不会加快呢?这绝对防止不了吗?他在心中做出各种假定和实验。但奇怪的是,自己向自己提出的问题,无论怎样紧急和突然,都不能引起肉体上的变化。虽然没有测试工具,不能说出确切的情况,但既然感觉不到神经的兴奋,其结果自然产生不了肉体上的变化是确定无疑的。

  在进行各种实验和推测之中,露屋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反复练习能不能影响心理测验的效果?换句话说,对同一提问,第二次比第一次,第三次比第二次,神经的反应会不会依次减弱?也就是说习以为常呢?很有可能!自己对自己的讯问没有反应,与此是同样的道理,因为在发出讯问之前,心里早有预知了。

  于是,他翻遍《辞林》几万个单词,把有可能被用于讯问的词句一字不漏地摘录下来,用一周时间对此进行神经“练习。

  然后是语言测验,这也没什么可怕,毋宁说仅仅是语言游戏,容易敷衍。这种测验有各种方法,但最常用的联想诊断,这与精神分析学家看病人时使用的是同一种把戏。将“拉窗”、“桌子”、“墨水”、“笔”等毫无意义的几个字依次读出,让被测验者尽可能不加思索地讲出由这些单词所联想到的语言,如由“拉窗”可以联想到“窗户”、“门槛”。“纸”、“门”等等,什么都行,总之要使他说出及时突然想到的语言。在这些无意义的单词中,不知不觉地混入“刀子”、“血”、“钱”、“钱包”等与犯罪有关的单词,以观察做测验者对此产生的联想。

  以杀害老妪事件为例,智力浅弱者对“花盆”一词也许会无意中回答“钱”。因为从花盆盆底偷“钱”给他的印象最深。这样就等于他供认了自己的罪状。但是,智力稍深的人,即使脑中浮现出“钱”字,他也会控制住自己,作出诸如“陶器”之类的回答。

  对付这种伪装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一轮单调测验后,稍隔一段时间再重复一次。自然作出的回答则前后很少有差异。故意做出的回答则十有八九后次与前一次不同。如“花盆”一词,第一次答“陶瓷器”,第二次可能会答“土”。

  另一种方法是,用一种仪器精确地记录从发问到回答所用的时间,根据时间的快慢,如尽管对“拉窗”回答“门”的时间为一秒,而对“花盆”回答“陶瓷器”的时间却是三秒,这是因为脑中最先出现的对“花盆”的联想之抑制占用了时间,被测验者则成为可疑。时间的延迟不仅出现在这一单词上,而且会影响以后的无意义单词的反应速度。

  另外,还可以将犯罪当时的情况详细说给被测验者听,让他背诵。真正的罪犯,背诵时会在细微之处不自觉地顺嘴说出与听说内容相悖的真实情况。

  对于这种测验,当然需要采取与上一种测验相同的“练习”,但更要紧的是,用露屋的话说,就是要单纯,不玩弄无聊的技巧。对“花盆”,索性坦然地回答“钱”、“松树”更为安全。因为对露屋来说,即使他不是罪犯,也会自然根据审判员的调查和其它途径,在某种程度上知道犯罪事实,而且花盆底部藏钱这一事实最近必然会给自己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作这样的联想不是极其自然吗?另外,在让他背诵现场实况时,使用这个手段也相当安全。问题在于需要时间,这仍然需要“练习”。花盆出现时要能毫不犹豫地回答出“钱”、“松树”,事先需要完成此类练习。这种“练习”又使他花费数日时间。至此,准备完全就绪。

  露屋算定另有一事对他有利。即便接触到未预料到的讯问,或者进一步说,对预料到的讯问作出了不利的反应,那也没有什么可怕。因为被测验的不止我一人。那个神经过敏的斋藤勇,心里也没做过亏心事,面对各种讯问,他能平心静气吗?恐怕至少要做出与我相似的反应吧。

  随着思考的推进,露屋渐渐安下心来,不由得直想哼支歌曲,他现在反而急着等待笠森审判员的传讯了。

  第五节

  笠森审判员怎样进行心理测验,神经质的斋藤对此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惠屋又是怎样镇静地对付测验,在此不多赘述,让我们直接进入结果。

  心理测验后的第二天,笠森审判员在自家书斋里,审视测验结果的文件,歪着头苦想,忽然传进明智小五郎的名片。

  读过《D被杀人案》的读者,多少知道这位明智小五郎。从那以后,在一系列的疑难犯罪案中,他表现出非凡的才能,博得专家及一般民众的一致赞赏。由于案件关系,他与笠森的关系也较亲密。

  随着女佣的引导,小五郎微笑的面孔出现在审判员的书斋里。本故事发生在《D坡杀人案》后数年,他已不是从前那个书生像了。

  “嘿,这次真让我为难啊。”

  审判员转向来客,神情忧郁。

  “是那件杀害老妪案吗?怎么样,心理测验结果?”

  小五郎边瞅着审判员的桌上边说。案发以来他时常与笠森审判员会面,详细询问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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