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色魔根本不是在F市百货商城里确认猎物的!
“原来去年我们一开始就上当了……”听完老田的汇报后,女刑警队长的脸色更加惨白了,“这个该死的恶魔是在其他地方就盯上了目标,然后故意按兵不动,直到受害者去过百货商城后才下手……他已经预先料到了警方的侦察步骤,所以才会施放出这样的烟雾弹混淆视线!而我也果真中了他的计……”
她的声音中流露出深深的懊恼、自责和悲伤,老田连忙岔开话题道:“虽然过去我们搞错了,但现在大家一致同意队长的观点,色魔肯定在绑架前就亲眼目睹过女受害者的乳房,这一点连李处长都表示赞同……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色魔究竟是怎样看到她们赤裸的胸部的呢?”
“大家想想,除了商店的更衣室,还有什么场合可以偷窥到女性的裸体?”
石冰兰紧蹙眉头自言自语,既是问下属,也是在问自己。
“公共浴室!”
“游泳池!游泳之前也需要更换泳装的……”
“还有照相馆!听说现在都有‘私人写真’的服务……”
干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抢答了起来,并一一记录在了本子上,然后又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
“没有其他捷径了,只能再找受害者的家属一个个询问过去,看她们是否去过同一个地方。”女刑警队长沉声说,“我坚信,色魔是用某种‘固定’方式来挑出目标的,只要能找出来我们就可以大大的缩小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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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又到了阴雨连绵的四月份。
这天傍晚,天正下着淅淅沥沥的细雨,在F市市郊一家简陋的乡村医院里,手术室内传来了“哇哇”的响亮婴儿啼哭声。
正在外面走廊上紧张徘徊的阿威精神大振,迫不及待的就闯进了手术室。
“恭喜您,母女平安!”
戴口罩的医生和护士收好手术器材,纷纷向他道喜。其中一个护士臂弯里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哇哇哭的正酣。
阿威连瞧都不瞧自己的骨肉,疾步扑到了病床边。
秀发散乱的石香兰躺在床上,满脸都是痛楚的泪珠和汗水,嘴里还在轻轻的喘息。
“孩子怎么样了?孩子……”
她努力想支起孱弱的身体,焦急的四下张望。
“孩子很好,是个女孩!”阿威握住她的纤手,柔声说,“虽然早产了两个月,可是你听听孩子的哭声……多有劲……”
这时护士也已把婴儿抱了过来,含笑放在了床边。
“乖乖……乖……”
石香兰泣不成声的搂着婴儿,用额头紧紧贴着那粉嫩的小脸蛋,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发自内心的珍爱,和对死去的小苗苗毫无二致,甚至犹有过之。
阿威似乎也十分感动的样子,张开强有力的双臂将母女俩都搂进怀里,无言的抚慰着。
这是一副多么温馨的画面啊,俨然三口之家,有谁能想到暗中蕴藏着多少的罪恶,多少的痛苦,多少的辛酸……
雨渐渐的大了,仿佛是天际落下的一滴滴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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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雨仍未停。
丈夫苏忠平还没回家,女刑警队长石冰兰一个人呆在卧室里,灯光映照着她孤单的身影,显得颇有几分凄凉。
她紧蹙着双眉,正在苦苦的沉思。
根据她提出的思路,这段时间干警们又进行了细致的调查,走访了所有女受害者的亲戚好友,但结果却令人失望。
先后遇害的十三位女性当中,有六位都属于家庭收入较高的阶层,根本不需要到公共浴室去洗澡;另外有四位女性是不会游泳的旱鸭子,甚至有一位还患有恐水症,从来也没有去过室内任何一家游泳池;至于到照相馆拍摄“写真”,更是被所有家属不约而同的坚决否认了,说自己的亲人绝不会如此“伤风败俗”。
调查再次陷入了僵局。
所幸的是,专案组经过开会分析后,还是一致认为石冰兰的思路本身没错。色魔若没有亲眼目睹过这些女性的裸胸,绝不可能如此准确的找到猎物,一定是在某个特定的场合确认目标的。
有人提出,家属们的证言不一定就是事实,因为就算是再亲密的人,也未必什么事都全部了解。就拿照相馆来说,女受害者完全有可能自己偷偷拍摄过“写真”,但却隐瞒着不敢让亲人知道。既然从家属那里无法得到新线索,不如直接从可疑的地点开始查起。
与会者大多认为此言有理,于是派出大量人手分头到全市所有的公共浴室、游泳池和照相馆调查,干警们手持着女受害者的照片,不厌其烦的一一询问各处的职员,想要知道她们是否有来过这些“自愿脱衣”的场所,以便最终找出色魔挑选猎物的地点。
到今天为止,全市百分之九十的场所都被排除了嫌疑,随着所剩数量的日渐减少,石冰兰的心里又开始有了沮丧的挫败感,眉头也越锁越深了。
她本能的感觉到,这次的方向虽然正确,但自己还是有什么地方疏忽了,没能拨开最后一层迷雾,以至于总是在弯路里绕来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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