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情,”麦克看着比尔。“一个调查这起凶杀案件的官员——实际上是他把安德兰慢伦从运河里打捞起来——是镇上的警察,叫哈罗德。加德纳。”
“哦,上帝。”比尔的声音微弱,几乎带着哭腔。
“那时哈罗德大概只有5岁。”比尔惊恐地看着麦克,等待证实。
“是的。”
“那又怎样?”理奇问。
“哈、哈、哈罗德是大卫伽德纳的儿、儿子,”比尔说,“乔治死的时候,大卫就住在我家后面的那条街。是他第一个发现了乔、乔……我弟弟,用一条被、被子裹着他把他抱回家。”
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一切都很凑巧,是吗?”最后麦克说。
“是的,”比尔的声音很低,“非常凑巧。”
“我说过这些年来我一直密切注意着你们6个,”麦克接着说,“但是直到那时我才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做。我有一个真实明确的目的。但是我还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继续观察事态的发展。你们知道,我必须有十足的把握才……才能打搅你们的生活。不是百分之九十,甚至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必须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去年12月,在纪念公园发现了一个叫史蒂文。约翰逊的8岁男孩的尸体。和安德兰·曼伦的情况一样,尸体残缺不全,但是看上去好像是被吓死的。”
“总共有多少?”艾迪问,那口气好像并不是真想知道具体情况。
“很糟糕。”麦克说。
“有多少?”比尔又问。
“到现在有9个。”
“不可能!”贝弗莉大声说,“我应该在报纸上读到……在新闻里看到!”
“没错,”麦克说,“我也想过很久。贝弗莉说得对:那的确是震惊全国的新闻。9个孩子被害……应该惊动整个媒体。但是只有两家报纸轻描淡写地提到一点。今年2月波士顿的一家电视台做了一档各种疑案的节目。一个专家提到了德里谋杀案,但是也是一语带过……
他根本就不知道1957到1958年发生的一连串的案件跟1929到1930年的情况有多么相似。
“当然这里有一些非常明显的原因。亚特兰大、纽约、芝加哥、底特律……都是媒体众多的大城市。在那些地方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马上就会弄得尽人皆知。而德里没有一家电视台或电台。”
“除了《德里新闻》。”艾迪说,把大家都逗笑了。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根本有背于当今世界的潮流。那么多的通讯网,总会在某个时候全国都会知道这件事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所以我觉得推一的原因就是:它不想让世人知道此事。”
“它。”比尔陷入沉思,几乎是自言自语。
“它。”麦克肯定地说。“如果我们要给它取个名字的话,我们不妨还像过去那样称之为它。我开始觉得它已经在这里很久了……不管它到底是什么……它就像水塔、运河、巴斯公园或者图书馆~样,已经成为德里的一部分。只是那些存在于地面之上有形的东西。也许以前是,但是现在它藏在德里的深处。这是对发生在这里的一系列可怕的事件——表面上可以解释的和那些根本无法解释的事件所能做出的推一解释。1930年一个黑人夜总会失火,在那之前的一年,一伙大萧条时期逃出的歹徒光天化日之下在运河街上被开枪射死。
“1906年在寻找复活节彩蛋的过程中,凯辰特纳铁制品厂发生大爆炸。同年又发生一系列的动物尸体毁尸案。”
麦克·汉伦认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记事本,一页一页地翻着,头也没抬,继续讲着那些血腥的故事。“1877年城区里发生过4起私刑杀人案。其中被处以绞刑的一个是浸礼教会未受神职的传道士。他把自己的4个孩子都溺死在浴缸里,又开枪打死自己的妻子,然后把枪放在妻子的手中制造自杀现场。在那之前一年,住在肯塔斯基河下游的一所小木屋里的4个伐木工人遇害身亡,尸体被毁得面目全非。过去的日记片断记录了许多儿童失踪、全家失踪的事件……但是公开的文献中并未有任何记录。还有很多很多,但是你们可能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我明白了,”班恩说,“这里发生了一些怪事,但是很隐蔽。”
麦克合上他的记事本,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严肃地看着大家。
“如果我不是图书管理员而是一个保险员的话,我或许能给你们画张图表,你们就能看出这里发生的各种凶案的比率如此之高。在平常年份德里就是一个充满暴力的地方。但是每隔对年——虽然这个周期并不十分确定——暴力事件的发生率就达到顶点……然而却从未成为轰动全国的新闻。”
“你是说这里流行着一种痼疾?”贝弗莉问。
“不是。无药可救的顽疾一定会致人于死地。而德里没有死;相反却繁荣起来。德里只是一个人口相对稀少的州里的一个小城市,那里暴力事件时有发生……大约每隔25年就发生一次骇人听闻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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