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要是这么说,好吧,我马上到那家给你查个明白,一定不会有那种人。你一定是因为姐姐遇害而头脑不清了吧!”
白井说完拔腿就向前门跑去。
“你刚才开窗时真地看见了那种人?”
听见白井出去时拉开花格门发出的响声后母亲怯生生地走到间子身旁小声问。
“唉,看得清清楚楚,现在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
“那当时为什么不对我说?”
“说不出来呀!太可怕了……不想让妈妈也看见那种东西。”
“也许是你的眼睛有毛病吧,怎么会有那种像鬼怪故事一样的事……我甚至还不相信官子的死是真的呢,你却又说被那种人盯上了,我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
母亲絮絮叨叨地说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悲哀如果是以这种荒诞不经的形式突然到来,也就不能体会到真正的悲伤。母亲的脸上尽管留有泪水的痕迹,但还没有来得及由衷地为自己孩子的死而悲伤。
过了一会儿,白井神色反常地回来了。
“是的,间子看到的不是幻象!”
白井进入客厅,在靠近走廊的地方席地而坐,歪着头说。
“据说那家把二楼的房间出租了,因为原先住的人不住了,所以在多方托人寻找有没有新的借主。
“那家人还说,方才一个化妆广告人来过。这人说出一个介绍他来的什么人的名字,请房东让他看看屋子,他想租借。那家太太看是个化妆广告人就不大愿意,是想婉言拒绝,但那家伙宽厚颜无耻,说了句‘请让我看看房间’后,居然毫不客气噔噔地上了二楼。而且上去后又开壁橱又拉窗户,因为他在看房间,所以你才看见了他拉窗户。”
“嗯……这么说那家伙已经不在对面的房子里了?”
“唉,据说名字也没留就走了。竟敢来这一套,真是胆大包天。什么租房子,完全是胡编乱造,是为了让你看见他的脸害怕!”
“那么果真和我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化妆广告人是同一个人啦?”
“好像是,不过那家伙做得也太奇怪了,就算是为了吓唬你可又何必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呢!时而寄滑稽木偶,时而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化妆广告人,总觉得像个偏执狂,不像是正常的人。”
“是啊!所以我才吓得心惊肉跳。我不了解他的真面目,因而猜不透他以后想干什么。”
“简直是个疯子,石膏像的主意也是一般常理所无法想象的可怕构思,对一个有实践能力的疯子,不可掉以轻心,必须尽快把此事报告给警察。”
“嗯,清一,你能不能住在这儿,我和母亲两个人实在太怕了。”
“可以,我也想这样做为好。因为还有姐姐的问题,所以决不能麻痹大意。”
正谈到这儿的时候,前门传来了开花格门的声音,两人一惊,不禁面面相觑,但并非是来访者,而是邮递员送来了一个包裹。
“是哪儿寄来的呢?收到一个包裹。”
母亲拿着包裹边说边进了客厅,间子接过一看,包裹上没有寄件人的署名,邮票上盖着市内麻布区的邮戳。
“野上间子小姐收,这字你见过吗?”
“没有,我朋友中没有一个字写得这么差。”
还没说完,间子的脸色就刷地白了。
“太可怕了……这字我认识,和昨天收到的包裹上的笔迹一样。”
间子尖声说完,本能地从包裹旁躲开。
“也许是那家伙寄来的,让我来打开看看。”
白井脸上也显出紧张的神色,屏息将包裹打开。
“噢,像个玩具呀!”
打开纸盒盖一看,里面装着一个可爱的化妆广告人。又是一个滑稽木偶,不过这个比布袋木偶要小得多,是个真正的玩具。
“那种东西,快把它扔掉,够了!又是红底白水珠花样吧?”
间子从远处边看边用颤抖声问。
“嗯,是的,抱着鼓,背上插着长条旗。”
白井从盒子里取出化妆广告人,使其站在榻榻咪上。
那玩意儿长约有六寸,好像已经上了发条,脚刚着地就用是悬乎乎的手一边打着前面的鼓一边突然在榻榻咪上晃晃悠悠地走了起来。
在榻榻咪上行走的袖珍化妆广告人十分可爱,如果把它给小孩,小孩一定会非常高兴!然而这玩意儿越是可爱,对问子来说就越感到可怕。不到半寸的玩偶脸上涂着雪白的颜料,长着一双和那家伙一样的眯缝眼儿,红嘴唇和那家伙一样笑嘻嘻的。一边笑一边如同一个小精灵似地在榻榻咪上走着。
“寄来这么可爱的玩偶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是预告的意思,有那布袋木偶不是足够了吗?……哎呀!这玩意儿背上的长条旗上好像写着小字。”
白井发现后,立即抓起木偶将那长条旗拔了下来。是长一寸左右的白绸小旗,在白绸的表面上像虫子爬似地写着字。
白井刚要通读那文字,却又赶紧把白绸揉成一团装进了裤子口袋。
“为什么把它装了起来?”
间子胆战心惊地问道。白井强作笑脸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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