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光照了过去,一个小绿瓶扔在角落的地板上,从瓶口流出一种液体,而且冒着一股白烟。
久经大敌的小五郎即刻明白了内情。瓶里的液体是一种烈性药,难道这女人被撒上了烈性药吗?不光是脸,胳膊和肩上都能看见可怕的红色斑点。
那么是谁干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呢?不说自明,是化妆广告人那个魔鬼。他是怎么知道有人追捕的呢?又是怎样一转眼把监禁在阁楼上的女人搞成了这样,自己却脱掉滑稽戏装空身逃走的呢?
这个女人又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一定是化妆广告人从什么地方把姑娘拐来,然后关在这个阁楼里。
怪人的真面目
园田夹着瘫软的雕刻家跑进1警察署,署内立刻紧张起来,又是给署长公馆打电话又是派人去请司法主任,甚至连警医也被叫来了。于是开始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嫌疑犯进行审讯。
尽管已是深夜三点,审讯室里却灯火通明。
一盆冷水浇在烂醉如泥的创人头上,他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两眼像被狐狸迷住似的直直地盯着审讯室的桌子。
“喂!打起精神来!你的雕刻室全被烧光了!”
司法主任大声叱责。古怪的雕刻家疑惑地一面眨巴着眼睛,一面令人作呕地用舌头舔着嘴唇。脑袋左右摇摆,像是拼命在思考着什么。
“喂!你在发什么呆!酒还没醒吗?”
司法主任“砰”地拍了一下桌子,创人吃了一惊,又眨了眨眼睛。
“啊!对,起火了……我还以为会被烧死呢……可就在这时,警官把我给救了出来!”
创人断断续续地说,好像终于回想起来了。
“你说的一点儿也不错,要是把你扔在那儿不管,现在你早就被烧焦了!”
听了这话,创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苍白的脸变得越发阴郁,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鼻尖上冒出了粘汗。
“哎呀!不得了!我怎么给忘了……我杀人啦!”
创人叫嚷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杀人犯说杀了人,按理说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可由干前后有矛盾之处,所以总觉得有点怪。
“喂,打起精神来!你说什么?杀了人,是那个女人吗?”
“女人?不,不是女人,是个男的。我把一个陌生男人关在雕刻室的铠甲柜中,然后喝起了酒。我只记得这些,再以后就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雕刻室起火时,嗯,那男人……喂!你们在失火现场没发现尸体吗?哎呀!我可闯下大祸了。那人是打不开铠甲柜的,一定是被烧死了。喂,现场有没有尸体?也许有人把铠甲柜给搬出去了,你们要好好调查一下。咳!真是太糟糕了!”
看他那副焦急悔恨的样子,总觉得不像是在胡言乱语,真是在为园田刑警的命运担忧似的。然而当时他却为何那样气势汹汹地恨不得立刻将园田致于死地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别担心,被你关在错甲柜里的人就在这儿,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就是他。把你从失火现场救出来的也是这个人,他虽然被你整得够呛,却以德报怨,你得好好谢谢他啊厂
司法主任不动声色地用手指了一下坐在身旁的园田刑警。
经这么一说,创人好像才注意到园田刑警的存在,他疑惑地将视线移向园田。
“仔细看看,就是我呀!”
园田嘲弄般地把头伸了过来,创人定睛细看,突然他的大眼睛又鼓了起来。惊愕的表情难以形容。
“好啊!你就是那家伙!混帐东西!”
话音刚落,创人就向园田猛扑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前衣襟。
“哼,我决不会饶了你,你等着瞧……喂!你在那儿发什么呆,这家伙是个小偷,他趁我不在时溜进雕刻室,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司法主任起身把紧紧揪住园田的创人推开。
“喂!你胡说些什么!这个人哪里是小偷,他是一个很能干的刑警,叫园田。”
“什么?是真的?可我怎么好像见过他?他很像被我关在销甲柜里的那个家伙。”
园田刑警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慌惶失色的创人说:
“喂,别胡扯了,你想说关我在铠甲柜里是因为把我当成小偷了吗?哼!你少找借口!”
“什么?我越来越糊涂了!不过,你多半是一位真警察,要不然不会在警察署里逞能……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偷偷溜进我的雕刻室?即便是警察也不该擅自进入别人的雕刻室,更不该钻进铠甲柜!”
园田刑警听到这,疑惑不解地看了一眼司法主任。真怪了,创人似乎并不知道石膏像事件。如果知道,决不会作出这种若无其事、傻头傻脑的样子。也许真地把刑警当成了小偷。
“喂,绵贯,今天傍晚,不,准确地说已是昨天傍晚,你委托柴田出租汽车公司用汽车把一个大石膏像运到什么地方去了吧?你好像还不知道那石膏像出事了!”
司法主任冷静地讯问。
“什么?石膏像!我用汽车运的?昨天傍晚?是误会吧,我最近没制作什么像样的雕刻作品,整天在杂烩铺子里喝了这家喝那家。”
创人越来越纳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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