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又什么打算?”汤耿志问他。
“离开这里。”
“移民吗?”
“差不多吧。”风月盯着月亮看。
“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吗?”
“我想我们永远也不会再见面了。”
汤耿志愣了一会儿,然后松了口气地站起来,“你不会自杀吧?”
“不会。”
“那好吧,再见了。”汤耿志挥挥手,向前来的警车走去。
“永别了。”风月说。
他站起来,背对着汤耿志的方向走去,慢慢地走进海里,走下去,走下去……突然,海面上又挂起莫名的旋风。那风在风月的四周旋转起来,卷起浪花,当风消雾散以后,风月不见了。
这里是“神”的世界,简洁而又柔和的金属线条勾勒出长两千米,宽一千五百米的若亚方舟。方舟的前部是生活区和行政区,后部是方舟的引擎和军事中心。
回到诺亚的风月,换上剪裁得体的白色礼服,站在金字塔了望台上的亚利安舰长。
“将军。”
“殿下。”转过挺拔身姿的亚利安,用优雅的微笑望着他,举起手中的葡萄酒,“欢迎您回来。对您的人间失望了吧。”
风月没有受他的挑衅,直视着他的银色眼珠,略带威严地说,“我是回来了,将军。但是请您记住我是自愿回来的。”
“哦?”舰长咂咂嘴,“是的,您是自愿回来的。”
“你在嘲讽我。”
“我怎么会呢,殿下。”
“别以为我是傻瓜,虽然我是没有阻止那十二起谋杀,但是我们阻止了第十三起,所以我赢了,而且我也没有对我的人间丧失信心,如果那是我的人间的话,”
“当然了,殿下,那个人间迟早会是您的,只要您愿意。”
“将军!”风月显得有些不冷静。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一直在被对方耍。
“什么殿下?”
“你一直在嘲笑我是吗,你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是不是?”
“当然了,因为预言是不可逆转的。”
“命运不可逆转?”风月说,“我阻止了第十三个谋杀。”
“这就要看您所说的谋杀是指什么了?”
被尊为殿下的男子,紧攥双拳,“难道耶和华他完成了第十三起谋杀?”
“是的,殿下。”
“不可能,他是第十二个死的,在那之后他不可能再杀人。”
“我说了,殿下,那就要看您所认为的谋杀是指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他质问说。
“没什么。殿下,今天您太累了,还是回房休息吧。”
“将军,把话说完了,那第十三起谋杀到底是什么?”
“这个么。”
“告诉我。”风月强硬道,“这是命令。”
“那好吧,请您坐下。”亚利安回到房里,给自己和风月各倒了一杯酒。“第十三个谋杀,贯穿始终。他谋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
“叶神父谋杀了一个神?”风月怀疑他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谋杀了一个神。”亚利安继续品着他的香醇,“殿下,您知道十诫吗?”
“基督教的十诫?”
“正是。如果您知道十诫,您就会发现这十二个案子里面隐藏的寓意。”
“你的意思是……”
“十诫第一条,除我之外,你不可崇拜其他的神。但是你知道,这个案子中,那个神父的动机是出自于对生殖女神的崇拜,是地球上一种最原始的偶像崇拜,所以他崇拜了其他的神。”亚利安卯了风月一眼,“第二条,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么形象,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恨我的,我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爱我,守我诫命的,我必向他们发慈爱,直到千代。但是,那位神父做了什么呢,他把罗欧的尸体做成了维纳斯的雕塑,他制作了其他的形象,违反了第二条。十诫三,不可妄称耶和华你神的名,因为妄称耶和华名的,耶和华必不以他为无罪。我们这位神父的原名叫什么?”
“他叫——叶和华?”风月呆若木鸡。
“对,罗欧石膏像上的那个签名——JHWH,其实从那里你就应该知道凶手就是那位神父。他不但妄称自己信仰的神的名,还把自己也作为了神。现在我们再来回忆一下,第一天您去找他时候的事情吧,您还记得那天是星期几吗?”
“是星期六。”
“星期六,犹太教的安息日。十诫的第四条怎么说的:当记念安息日,守为圣日。六日要劳碌作你一切的工,但第七日是向耶和华你神当守的安息日:这一日你和你的儿女,仆婢,牲畜,并你城里寄居的客旅,无论何工都不可作:因为六日之内,耶和华造天,地,海,和其中的万物,第七日便安息;所以耶和华赐福与安息日,定为圣日。但是,殿下那位亲爱的神父就在安息日的下午埋葬了您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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