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生!”
山田大怒,想要扑上去。警察们虽然听不懂,但发觉出事了,急忙上前制止了他。
“啊,哈哈哈哈哈,你想碰碰残吗?来试试。别着我五花大绑,身子不能动弹,可是像你这样的小人,要踢死一二个,那不费吹灰之力。”
海盗先唬住他,接着瞪着胆怯的山田说:
“你这个不干人事的东西,你身为我的部下,却勾引我老婆,想把她搞到手。我老婆不答应,你以为把我除掉就能如愿以偿,便背叛首领,把警察带到我躲藏的地方,让他们抓住我。你以为这些事我不知道?
“喂,山田,你想必心满意足了吧。你可以从政府那儿领奖,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勾引我老婆十…可是啊,喂,你以为我老婆会顺从你这个不干人事的东西吗?我老婆路易斯虽然是碧眼金发的外国女郎,却不是你这种不干人事的小人。好吧,是顺从你,还是不顺从你,你可以到路易斯那儿去试试。她一定美美地化好妆在等着你吧。她说她要浑身染得通红,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让你看看贞女的死相。这就是她的口信。”
“啊,你!这么说你把路易斯杀了.’
山田禁不住吼叫起来。
“我怎么会杀她呢。她说与其是在同我分别后被你强奸,还不如死了的好,就当着我的面自尽了。海盗的老婆也懂得贞操!去吧,快去看看吧。”
听了他的话,山田面如死灰,无法在那儿久果,匆忙偷偷溜走了。
我目睹此景,不禁感慨万端。山田的行为,给日本人脸上抹了灰,使人大力不快;而朱凌谷的态度,虽身为海盗却十分高尚。特别是他的妻子路易斯,拒绝别的男人而殉夫自杀,多么令人钦佩的节操啊。看上去,山田比朱凌黜年轻,是个扁平脸的美男子。可是,假如海盗的妻子不是路易斯,而是篇璃子,那将会怎样呢?她真会做出这令人钦佩的举动吗?想到这里,我心中感到说不出的厌恶,并且那可恶的奸夫奸妇的形象令人讨厌地浮现在我的脑际。海盗骂的是一位姓山田的部下,这我已经明白;可是,先前佩服地说:“你的模样我都认不出了。”这并不是指山田,确实是指我。要是海盗想对我说什么,那可就麻烦了。我朝朱凌谷那边望着,心中暗想,得赶紧走开。可是我发现,海盗的眼睛又死盯住我的脸了,并且,似乎想说什么,正不住地朝我使眼神地。
哎,倒不如我大胆地去接近他,那样反倒能打消警察的怀疑。我从口袋里掏出四五张钞票,悄悄地塞到警察手里,用我学会的几句简单的中国话加上手势,要求让我同这个人说几句话。
警察直盯盯地打量着我的打扮,似乎认为我是位好奇的绅士,勉勉强强地答应了。当时的中国警察只要给他点贿赂,一般的方便还是会给的。
“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告诉我,就请说吧。”
我用无法辩出是否是他部下的暧昧的口吻对他说道。
“哼,认不出,实在认不出,摘下那副墨镜我准能认出来。不过,嘱,好吧,在这种地方墨镜不能轻易摘下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知道那个秘密吧?”
海盗一面注意着周围,一面忽然压低声音问。
所谓秘密是指什么?不是他部下的我当然不得而知。我一想,海盗是想用这句话来试探我是否真是他的部下。危险,危险。
然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大胆地说:
“知道,是大牟田的墓地。”
于是,海盗好像很满意:
“好,好,别再说了。既然知道这个,那你就真是自己人。我觉得把那些东西那样放在地底下让它霉烂,太可惜了。你知道那就行了,悄悄地取出来,尽兴地花吧。”
海盗这一番话使我承受了他的巨资。已经什么顾忌都没有了,我可以作为复仇费用,随心所欲地享用那无限的财宝了。我喜不自禁,差一点儿笑了出来。
“不过,你改扮得太妙了,我怎么都认不出。你究竟是谁?”
海盗又小声提出了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说名字你也是知道的,因为除我之外,没人知道那个秘密了。”
我确实回答得很冒失。
“哦,是吗?我也觉得差不多是你。”
幸运的是海盗役起一点儿疑心,不住地点头。
过了一会儿,因为谈得太久,不耐烦的警察把我们拉开,将海盗带走了。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愣愣地望着远去的海盗王的背影。
第二天,根据在上海远留的一个半月中精心策划的复仇计划,为了对万恶的好夫淫妇施以最残酷的地狱刑罚,我终于离开了上海,前往故乡S市。
我的复仇计划是多么令人发抖啊!我真能不被奸夫奸妇认出,顺利地完成这一大业吗?
诸位还记得吧,我溺爱瑙璃子,在她那美丽的笑脸面前,我就像一个毫无抵抗力的瘫痪者。那样的我,以瑙璃子为改,能完满地达到目的吗?
我的忏悔下面将进入重要阶段。不过我今天已经疲倦了,明天再接着说吧。
膻,有一点我想交待一下。昨天说到未了,我曾暗示川村义雄犯下了两极杀人罪。他的一桩杀人罪就是杀害了我,这是不言而喻的;另一桩杀人罪究竟是指什么?被害者究竟是谁?我想你们准有这样的疑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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