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奎因。”王探长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相反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站起来与埃勒里握了下手。“纽约警察局老奎因的儿子,十逻辑侦探。好极了。”
埃勒里继续说:“车上有尸体,对不对?”
“没错。在车的副驾上有一具中国人的尸体。被人用一把卡尔特转轮手枪射穿了脑袋,法医初步的鉴定是在今天凌晨两点钟到两点半之间被射。”王金森点了一根烟斗,自顾自的抽着说,“死者是谁,我们还在调查,晚些时候应该能得到消息。奎因先生,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你来上海是为了什么案子?”
“本来没有案子,但现在看来有了。”埃勒里补充一句,“如果王探长你愿意我在这里掺一脚的话。”
“没问题。”王金森叫进一个小捕头,该用中文下命令说:“带这两位先生去看汽车。奎因先生,我还有其他案子要办,如果愿意,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聊聊这个案子,那时候应该会有进一步的消息了。”
“好极了。”
“那么,再见。”
小捕头带着他们来到外面的停车场,一辆全封闭的福特轿车正静静的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下哭泣。埃勒里让兰迪站着不要动,戴上手套,拉开副驾那边的车门。他看到沾在背椅上的血迹,还有一个车门上的枪眼。埃勒里想了想,爬到车座上,忽然看到有一些烟灰落在椅子下方的位置。他想了一会儿,一屁股坐上去上,伸手去口袋里摸索。
他摸出香烟和火柴盒。
埃勒里点上烟,拿着熄灭的火柴,困惑的看了一眼侧面只有三四道划痕的火柴盒,再看看大衣袖口出的一个之前在飞机上被自己不小心烫出来的烟洞,不由自主的笑了。
他从汽车上下来,问:“我们一起把车开回去吗?”
“不,你先带我回去好了。奎因我不能开车。”
“哦,你好像说过两次了。为什么?”
“红色盲,我分不清红绿两种颜色。”
埃勒里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公馆时,波拉已经起来了。正在和这家的主人公爵先还有及他的养女说话。看到埃勒里进去,洁西卡便匆忙站起来跟他们相介绍。
“欢迎你,奎因先生。”公爵站起来,张开双臂去拥抱他。
埃勒里敷衍过他热情的拥抱,坐到扶手椅上喝起酒。
“告诉我,这么早兰迪带你去哪逛了?”
埃勒里看看一脸忧伤的格兰特,暗问他要不要说。
兰迪轻轻点了点头,开口说:“警察找到了父亲的车子。”
“哦,是吗,那么格兰特先生呢?”露西娅尖声的问道。
“爸爸不在车上。”兰迪说,“但是副驾上有具尸体。”
“天哪!”
“什么?”
小姐们都惊呼起来,尽管这种反应有稍许做作,却还是符合人的一般反应。埃勒里认真的看着这些人的反应。
“埃勒里。”波拉发现后,轻轻的唤他。
“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王探长约了我们明天再谈。”埃勒里突然收敛起严肃的表情,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圣诞节才过,马上就是新年,说这些东西实在是太扫兴了。中国人过圣诞吗,告诉我公爵先生。上海的社交圈如何?”
“我不过是个挂名公爵。”杰古森公爵哈哈大笑,点上一支雪茄,“不过这里的生活也是丰富多彩。今晚上,奎因先生。你就会见识到了。“
“我急切的盼望着。”
公爵很高兴,他开始向埃勒里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夸张、炫耀,间或还略带浅浅的歇斯底里的大笑。卡尔波夫少尉兴致勃勃的附和着,不时还斜着脑袋瞥埃勒里一眼,问:“你说,是不是?”
埃勒里引经据典的掉书袋子,引得几个小姐不由自主的抿嘴窃笑。
只有兰迪?格兰特在这些人中显得格格不入,额头不舒的绞着两根眉毛,想入非非。
十二点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娜塔莎夫人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宣布午餐开始。大概是晚上有宴会的缘故,午餐比较简单。他们很快吃完了沙丁鱼和土豆煮牛肉。杰古森公爵笑嘻嘻的抽着雪茄同埃勒里和波拉告辞,出去和卡尔波夫少尉办些事。
露西娅?杰古森小姐嚷着要在桥牌桌上度过这个落冬雪的下午。埃勒里耸耸肩膀,接受了邀请,他走到挂衣架边,想了一下,去找娜塔莎。
“夫人,很抱歉,能不能帮我弄几盒火柴?”
娜塔莎点点头,高声叫来一个中国女仆,她对她用埃勒里听不懂的话说了些什么,然后微笑着对他说:“奎因先生,待会儿我给您送来。”
“太感谢了,夫人。”
桥牌桌上的战斗开始,只有兰迪?格兰特一人没有加入战圈,独自一人找来一本书在那看。洁西卡撇撇嘴,对埃勒里他们说:“兰迪受了他爸爸的影响,开始对中国文化感兴趣了。他手里拿的那本书据说是介绍中国历史上某个女皇帝的。”
“武则天。”她姐姐补充说,“彼得也看过,他说那位女皇帝就像我们的叶卡特琳娜一样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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