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借了个故跑回来的,因为这是一笔财路,所以我特地赶回来向老大报告。如果我们能动动脑筋,说不定能从那小子身上捞上一票呢!”
高鸿逵一听有财可发,顿觉精神一振,急问:
“是什么财路?”
陆炳通坐上了烟榻,向他附耳轻声说:
“我是从他的谈话中套出来的,那小子本身是个穷光蛋,根本榨不出油水。但他在澳门搭上了个女的,听说在赌场里捞了一大票,由于各赌场的人都要找她的麻烦,她才要求那小子设法帮助她脱身,逃来了香港。可是香港距离澳门太近,随时得担心那班人追来,所以他们计划远走高飞。听他的口气,那女人手里还不是一笔小数目,否则就不必怕人找来了。老大,我看这倒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只要动动脑筋,大概是不成问题的!”
高鸿逵霍然心动地问:
“那小子跟黄小姐是什么关系?”
“这倒不太清楚,”陆炳通说:“看情形好像是去要求黄小姐掩护他们的,不过我倒有个主意,既然他们找上了黄小姐,跟她总有些关系,我们当然不便明目张胆地打他们主意。但我们可以装成是澳门方面的人,事后只要大家的嘴守紧些,不张扬出去,谁又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高鸿逵沉思了一下说:
“唔……这个主意倒不错,但我们怎么着手呢?”
陆炳通似已早就想好了计划,他说:
“钱可能在女的手边,但我在黄小姐那里还没见到她,也许黄小姐有自知之明,认为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掩护他们。又不敢来找老大商量,怕我们见财起意,所以可能是把那女的送到‘灵魂教’去了。我们只要设法把那小子弄出来,甚至把他干掉,使那女的以为是澳门方面的人赶来下的手。那么她必然不敢在香港久留,势必急于远走高飞,那时候黄小姐就会出面要求我们派人护送她出境了。这么一来,财路不就送上门来啦!”
高鸿逵犹豫不决地说:
“万一事后让黄小姐知道了,那岂不是……”
“绝对不会的!”陆炳通说:“除非黄小姐不要求我们护送她,否则她一离开香港,就远走高飞了。我们又不负责永远保护她,就算我们不打她的主意,谁知道澳门方面的人会不会就此放过她呢?如果在别的地方追踪上了她,难道黄小姐还要我们负责不成?”
高鸿逵终于恍然说: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不料话犹未了,突听一声嘿然冷笑,使他们猛可吃了一惊,急向房门口看去,只见那里站了个满脸杀气的雄伟小伙子。
高鸿逵和陆炳通一心想发横财,只顾着计议如何着手,以致那小伙子是什么时候悄然来到的,他们竟全然未觉。
“你是什么人?”高鸿逵惊怒交加地喝问。
际炳通已脸色大变,急说:
“老大,他就是……”
小伙子发出一声冷笑说:
“我就是你们打算干掉的那小子!”
高鸿逵顿吃一惊,急将身子一回转,伸手就向枕头下去摸枪。陆炳通也同时一拨衣服,企图拔出腰间的枪,来个先发制人。
可是那小伙子眼明手快,出手如电地拔出一把套有灭音器的手枪,手下毫不留情地连扣板机,一连几枪,使他们被攻了个措手不及。
“啊!……”高鸿逵首先被击中,胸前开了一团血花,伏在烟榻上了。
几乎是同时,陆炳通连中两枪,只听得他惨叫一声,扭着身子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不动了。
小伙子非常沉着,不慌不忙地走进来,上前详细查看一下,见他们已双双毙命,才嘿然连声冷笑。又冷冷地哼了一声,才把枪收起,从容不迫地离去……
很显然的,这小伙子相当机警,他大概在黄珍妮那里,已看出了陆炳通心怀叵测,对他有点不安好心。所以当时不动声色,故意露出口风,以便试探对方的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陆炳通在获知那女的油水很足之后,便借故匆匆离去了。
这一来,小伙子便情知有异,更证实了陆炳通不怀好意了。于是,他悄然跟踪而至,在房外窃听到了一切。
结果他们的财没法发成,竟已双双遭了毒手,毙命在小伙子的快枪之下。
二十分钟以后,宅外来了两个人,他们就是白振飞和郑杰。
他们虽是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心而来,但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必须先了解一下情况,探出对方的虚实再说。
这时整条巷子里静寂无声,连进出的人也看不见一个,甚至高鸿逵的宅外也没有人把风,这倒颇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郑杰见状颇觉诧异,不禁轻声说:
“白大爷,我看情形有点不对,会不会他们料到我们会找上门来,已有了准备,在严阵以待?”
白振飞微微点了下头说:
“这倒很难说,不过我们既然已经来了,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也得进去闯一闯!”
郑杰精神一振,问:
“是明闯,还是……”
白振飞毅然说:
“不必偷偷摸摸,正大光明的找上门去,反而使他们摸不清我们的虚实,以为我们是有恃无恐而来。这就叫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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