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就得对鬼头加强保护了。可是,要说服上面不容易呀!”水岛叹了一口气,说。作为搭档,他倾向于菅野的观点,但问题是,目前还没有理清石野、山冈的被杀、鲛岛的失踪这三者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不具备任何证据材料的假设的基础上再加上一起新的杀人案的假说,搜查本部是不会同意的。或许,他们只会对此一笑了之。
“我看这样吧!我们再去查一查是什么共同的东西把这四个人联系在一起的,只要找出了这个公约数,说不定,会出现转机的。”藤冈提议道。
2
“民间外交”收到了成效,大家有了看问题的新角度。然而,这毕竟只是“民间”范围的事,缺乏让搜查本部改变既定方案的说服力。
水岛和菅野又一次走访了鬼头。他看上去很忙,说是已经接到通知,明年四月要去驻纽约分公司上任。
“恭喜,你高升啦!”水岛话里有话——案犯总不至于追到纽约去杀人吧?由于鬼头的调任,野中的话恐怕难以变成现实了。
“什么高升不高升啰,说起来好听,其实只不过是海外流放。”鬼头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说。
“调任纽约,大好事嘛!”
“形式上说是归纽约分公司管,谁知道会把我一个人赶到下面什么偏僻角落去?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回日本。行啦,搞贸易的,就这个命嘛!”
“单人事务所?是不是和我们警察在下边的驻在所差不多?”
“对,名称正好叫驻在员。工作性质嘛,在当地的商务旅馆里租一间房,百事都干。我们公司进美国晚了,形势很严峻。”
“这不正好可以大干一场嘛!”
“要这么说的话,倒……”鬼头那含有傲气的笑脸里,透着身为经济大国日本的中坚力量的经济动物的野心。他嘴上说自己是被流放海外,心里却在想通过这次调动大干一场。
“好了,鬼头,咱们谈正经的,调动之前有几件事想问问你。你认识一个叫山冈明子的女人吗?”
“你是说Yxmaoka(‘山冈’这两个汉字的日语读音。译者注)?”
“听说她和石野和枝是高中的同窗,关系相当不错。”
“哦,那个山冈啊,我认识。”看脸色,鬼头这时好像在回忆往事。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说过嘛,当年修学旅行时我在十和田湖认识了石野和枝,当时,山冈明子也在场。多年没听人提起她了。哎,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两人没理会鬼头的反问。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当时鲛岛保之也在场吗?”
“在,在!鲛岛和山冈明子好像还很谈得来。山冈她怎么啦?”
“你还不知道?”尽管两个刑警的目光都聚焦在鬼头脸上,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不知道。”
“她被人杀害了。”
“什,什么?”鬼头的表情凝固了。一会儿,他好像突然醒过来了似地,说:“难道她的死和和枝被杀,有什么关系?”
“我们在怀疑,也许有这种可能。”
“也就是说,是同一个人干的?”
“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目前还不能下结论,但我们认为,这之间也许有什么联系。”
“是什么人干的,他为什么要杀和枝、山冈她们?”
“眼下正在调查。嗳,想想看,有没有什么人对石野、山冈、鲛岛,也包括你,记了你们四个人的仇?”
“还包括我?”
“只是一种假设。”
“你是说,罪犯也想对我下手?别说鬼话啦!”说着,鬼头笑了。
“你别认真,只是一种假设嘛!”
“以前也听人说过,干警察这一行的,想像力就是离谱。按说,论想像力,我觉得自己并不比你们差。可是这种想象,我做不到,我真服了你们。”
“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吗?”水岛仍然揪住不放。
“真的没有。我再说一遍,和和枝,我们两年前就分了手,以后没有任何联系;和山冈明子,我们只是在高中修学旅行途中碰过一面,后来她怎么样了,我一点消息都没有;和鲛岛嘛,我们只是偶尔通通电话,这一年里一次都没见过面。不可能为一件事大家一起得罪了什么人,更不用说让他记仇了。”
“那就好。对不起,我还是问一句,十二月四号夜里你去了哪儿?”
“怎么,又要取作案时机的证?太过分了吧?”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就算给我们提供一点参考吧!”
“我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只是心里不舒服。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从没想到要给自己每天晚上的去向留下证明。”
“没什么作证也行,我们只想知道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等等,让我查查记事本。十二月四号晚上……啊,这儿记着呢!那天晚上,我陪客户去了银座,是凌晨一点多钟离开那儿的。把客户送回旅馆;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两点多了。”
“除了那个客户,当时还有没有谁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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