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的?”水岛回味着菅野的话。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这道光,照亮了以前一直藏在死角里的什么东西。好一阵,水岛都在凝神搜寻着这闪光掠过的东西形迹。闪光一掠而过,而那东西的形迹都清晰地捕捉到了。
“菅野君!”水岛对营野越来越随便,连称呼方式都没了。
“什么事?”菅野也注意到,水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怎么一直没想到这个?”水岛像是在自责。
“没想到什么?”
“今井绅平准备了三个无作案时机的证据。”
“是啊。”石野案发时,他参加店主联谊会旅行去了鬼怒川;山冈案发时,他又去了夏威夷;鬼头出事时,他又去参加了社区会的聚会。
“可是,被害人不是有四个吗?对其中的三个,他的无作案时机证据都是没问题的,剩下的一个我们还不清楚呢!”
“鲛岛!”菅野一惊。
“对,我们怎么把鲛岛给忘了?”
“可是,今井和鲛岛之间什么关系都……”
“要说没关系,他和鬼头也没关系。可是,鬼头出事时,我们去查了他当时的行踪,这是因为我们把鬼头落轨的事看作是整个案件的一环。而鲛岛呢,我们在怀疑和案件有关之前就怀疑到了他,可是却没对今井绅平取证。这是因为,我们把鲛岛看成了杀害田代裕子的凶手。按后来野中提出的假设,鲛岛也成了被害人了。我们当时就应该去向今井绅平取证才对。”
“你是说,是他今井把鲛岛怎么样了?”
“如果今井是一伙的,就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有道理!”不知不觉中,菅野也越来越倾向水岛的看法了。
“假设今井是一伙的,那么,他准备那些确凿的不在场证据也就顺理成章了——作案前有人向他通报了消息,他知道警方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于是就采取了安全措施。可是,他做过头了。他没必要为鬼头的死准备不在场证据,应该说,他根本就不应该为自保而采取安全措施。因为这样一来,反正让我们盯上了他对鲛岛的失踪是不是有不在场证据。这事本来是我们的盲点,反而让他给提醒了。”
“咱们这就去看!”
“如果今井是一伙的,按说就应该有他自己的分工。说不定,鲛岛的失踪就和他有关。”两人立即赶到了川越。
“是不是还有什么要了解的?”今井不慌不忙地问。
“有件事,对破案有参考价值,上次忘了向你打听。”
“打听什么都行,凡是我知道的……”
“十月十二号夜里到十三号这段时间里,你在哪儿?”
“十月十二号……”两人一齐把目光投向今井的脸——这张脸在变!
“嗯……十月十二号……是星期五吧?那天晚上我在家里。”
“在家里?”
“和往常一样,七点钟吃过晚饭后,看了一阵电视,十点钟左右就睡了。”
“那,十三号呢?”
“那天一整天都在家里。”
“那天有什么客人来过吗?有没有谁给你打过电话?”
“好像没有。”
“既然人在家里,总会有顾客上门吧?”
“那天身体不太舒服,没开门。”
“那,有没有谁知道你那天在家里呢?”
“老婆知道。”
“除太太外,还……”
“行啦!凭什么每天都得找人证明我去了哪儿?”今井终于把情绪露在了脸上。
“我们只是随便打听一下。因为前三次问你你都能清清楚楚地说出自己的去向。”水岛话里带刺。
“也不能说三次都清清楚楚就应该每次都清清楚楚啊!我没有这个义务嘛!都是民主社会了。”
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民主社会?水岛苦笑了一下,说:
“实在对不起。前三次你回答时心情都不错,没想到这次会冒犯你,请原谅!”
“也谈不上是什么冒犯。我只是想说,人过日子不能每时每刻都请人证明自己的去处。”
又被暗暗刺了一下的今井好像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态度温和地回答说。
5
离开今井家,在回家的路上,菅野说:“今井这家伙,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那尾巴只是在我们眼前晃了晃,要抓还抓不住。”
“今井今天的反应已经说明问题了。”
“他在那伙人中间起的什么作用,已经有点眉目了。他万万没有料到,我们会把他和鲛岛联系起来,他小看我们了。”
“上次我们为鬼头的事向他取证时,他怎么没防范?”
“道理很简单,因为他认为鬼头是被害人,而鲛岛却是加害人。”
“是嘛,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多少有点数了。”
“你想到什么了?”
“我明白鲛岛为什么去向不明了。”
“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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