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调查很快进入死胡同。据三人称,大伙一起出门,出门前孟白还用水杯喝过水,并无异样。显见投毒者是趁他们出门打球的机会下手。然而门锁并无撬过的痕迹,而三人都说钥匙随身携带,死者的裤兜里也发现了钥匙,因此不可能是用他们自己的钥匙开门。而从管理员那里又得知,当天下午并无人来索要过517的门钥匙,因此警方怀疑是平日里有人趁四人不注意偷偷将某人钥匙拿去做了备份,但关于此点三人皆提供不出有用线索。
调查至此劳而无功。三人皆惴惴的,因投毒者摆明想要四人的性命,说不准何时又会发生什么惨剧。警方虽保证保护他们的安全,但人都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免不了受什么暗算。这样紧张焦虑了一个月,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没几天三人就要毕业,警方也懈了怠,找了个理由,案子就被悬了起来。
再说钟游自江辟死了以后,一直眉头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女友小鱼看了,颇为不舍。每日里殷勤相伴。凡钟游要吃的东西,都要仔细查过。这天看钟游又是恍恍惚惚,便安慰道:“就快毕业了,那凶手该不会再下手了吧。再说他已经害了一条人命,心里也会害怕吧。”钟游揽过小鱼,抚着她的头顶,过了好一刻,方下了决心道:“其实我心里隐隐猜到了凶手是谁,只是不敢相信,也没有什么证据。”小鱼一惊,抬头看向钟游:“快说是谁,怎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钟游又停了一停,终于开口道:“我怀疑是洪雷。”
“为什么?”
“他有作案时间,又有钥匙。那天说是我们四人一起出门,其实洪雷先去体育室借球了,等我们到了操场,待了一会他才拿着球过来。如果他出门后并没有马上去体育室,而是躲在一边,等我们出门后再回来投毒,再去借球,完全有机会的啊。”
“那动机呢?再说四人杯里全有毒,他就算自己不喝,又怎么知道谁会喝下?难道是随机杀人?”
“孟白和我与他的关系都不错,但江辟确实和他有矛盾。江辟这人本来就有点那个,有一门考试他带着小抄想作弊,但被洪雷发现,揭发了他,江辟便一直耿耿于怀,后来经常找碴与洪雷作对。好像他还在外面散布过洪雷的谣言,说洪雷和女友在外面开房,结果洪雷女友一气之下离开了洪雷,洪雷为此消沉了好一阵。”
“但是他是怎么保证江辟会先喝水的呢?如果要杀江辟,可以用其他不着痕迹的方法。在大家的杯子里都投毒,害了别人多危险,况且别人被害后江辟心有警觉,再难下手了。”
“是啊,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难道真是我想错了,冤枉了洪雷?”钟游又惴惴不安起来,低下了头。
“你把当天的情况再给我详细的说一遍吧,任何细节都不要漏掉。”不忍见钟游苦恼,小鱼安抚道。
于是钟游又复述了一遍当日的情景,小鱼边听边低头沉思,忽的一惊,又问了钟游几个问题,待钟游答完,又寻思了一会,不觉打了个颤,立起身来拉着钟游的手:“走吧,去找洪雷和孟白,去告诉他们凶手的真面目。”
“你知道了?”钟游惊诧莫名,连声追问是谁。小鱼却坚毅的抿紧了嘴角,拉着他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首先我想说的是,凶手的目标只是江辟一人。四个杯子里全投了毒只不过是凶手设置的假象,似乎是众人都想谋害。但仔细一想,会有那么巧的事,四人在同一时间喝下毒药,倒地身亡吗?所以凶手只能是针对某一个人,然后用了一个巧妙的手法让江辟最先喝下有毒的水。
“再说本案另一个盲点,因为孟白临出门时喝过杯里的水而无事,从而确定投毒的时间只能是你们出去打球的时间,似乎是确凿无疑的。如果不是别人偷配了钥匙,就只有你们四个可以开这寝室的门,可出门后至进门,江辟,钟游,孟白,三个人始终在一起,谁也没离开谁的视线,中间只有一个人有过一小段时间的独处,就是去借球还球的洪雷。”
“你是在怀疑我?”洪雷的脸色变了,还要再说什么,小鱼挥手阻止了他。
“是有这个可能。但是当钟游把当日的情景一一讲给我听的时候,我却发现另一个人,他说的话,他的行为,有好多可疑之处。这个人,就是你!”
小鱼手指之处,孟白面色煞白的站在那里。
“你有什么证据吗?”见另两人皆大惊失色的望向他,孟白强自镇定。
“谁确定了投毒的时间?是你临走前喝的那杯水。可如果那时毒药只存在于其他三人的杯子里呢?如果我没猜错,直到你回来后端起杯子之前,那杯子仍是干净的。当江辟倒下,钟游趋上前扶他,洪雷还没进门的时刻,一只罪恶的手,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向自己的杯子里投进了毒药!当然,你不会喝,你端起杯子只是方便趁乱时投毒。江辟倒下去了,钟游刚去察看,你便大叫“水里有毒”,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得了急病突然晕倒?对,你可以说他口唇发绀,瞳孔散大,是中毒的征兆,可钟游还没说他已死,你就忙着报警,我们是医学生,你怎么没想到叫救护车?兴许江辟还有救呢?”
孟白的嘴唇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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