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嘴巴说不出话的,并不止魏悠然一个人。
老警察也被这戏剧性的指认搞的手足无措,转向端木:“是这样吗?”
端木初始也是愕然,他看着沈吟认真的神情,眼底慢慢涌上洞悉的悲哀,他轻轻摇头。
很多时候,真相并非我们所喜闻乐见。很多问题,我们永远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什么?不对?”沈吟大吃一惊,“不是悠然哥,那还有谁?悠然哥,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发现齐娉婷害死采菱姐的?”
“行了行了,你别瞎掺和了,听端木说说他的看法吧。”老警察不耐烦地摆手。
“我还想再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喝的是青岛啤酒,是昨天现买的吗?”
“嗯。我和娉婷悠然负责买熟食,文锦和若如负责买饮料。”
“昨晚,大家是一起睡下的么?”
“嗯。悠然扶着娉婷上床以后,我们稍稍收拾了一下桌子也躺下了。”
“从昨晚到现在,你们都没出过宿舍么?”
“没有。出了这么大事儿,我们到现在连中饭都没去吃。”
“可我看你们的垃圾桶是干净的,收拾了桌子就没有残羹冷炙剩下么?”
“那个呀,那个昨晚若如就倒到走廊上的垃圾桶里去了。一晚上下来,这些剩菜还不臭了。”
那个叫张若如的女孩也点头同意。
端木满意地点点头。
“沈吟刚才讲的有一部分没错,每一瓶新开的酒,大家都有机会喝到,而且凶手也很难当着大家的面往酒里放甲醇,那么,让齐娉婷单独喝下有甲醇的酒,是怎么做到的呢?
“沈吟说的不对,齐娉婷的呕吐,是偶然事件,而且这是唯一的齐娉婷离开大家视线的时候,这时候单独有机会和她在一起的人如果是凶手的话,岂不是太明显,不打自招?
“大家想一想,怎样的情况下,一个瓶子里的酒才能全部倒进齐娉婷的杯子里?
“只有一种情况,就是瓶子里剩下的酒,刚好只够倒一个人的杯子。
“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餐桌并不大,摆满食物和5个人的碗筷之后,如果把酒瓶也放在桌子上,不仅夹菜不方便,也毫无必要。这种情况下,很自然的,人们就会把倒了一半的酒放在桌子下面,自己的脚边上。陈欣,你们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
陈欣点了点头。
“这样一个很自然的现象,给了凶手机会。”
“你是说,凶手在一瓶喝的只剩斟满一杯的酒里放了甲醇?可是不对呀,我没发现有谁拿酒瓶时还作什么小动作的。往那么小的瓶口灌30毫升以上的甲醇,不是一瞬间能够完成的吧?”陈欣问。
“没错。正因为办不到,凶手才事先作好了准备。
“他将一瓶事先掺杂了甲醇的小半瓶酒,混在了地上的酒瓶之中,这样,当他看到齐娉婷的杯子空了之后,便很自然地从地上拿起了这瓶酒,给她倒上。
“地上各人的脚边都放了酒瓶,有谁知道哪瓶酒喝到哪里了呢?而且甲醇中毒并不是当场发作的,这便是凶手为什么不选择烈性毒药的道理。
“我刚才注意到笔录上提到,你们昨天的庆祝,是早几天便决定好的了。于是,凶手便有充裕的时间,准备好毒酒。
“那么凶手是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显而易见?是谁呀?”陈欣疑惑地问。
“想想看,怎么样才能把假酒混进酒瓶里而又不让别人发现呢?看看你们坐的位置吧,假酒事先要藏在什么地方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来?我看了下,你们的床铺下面都放着报纸杂志、箱子和鞋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太简单了,只要事先将假酒藏在床下,用什么稍微掩护一下,到时候用脚钩一点出来,然后一弯腰,就拿起来了。所以,凶手是这个宿舍里的人,而且,是坐在自己床上的人!”
“啊?”陈欣大吃一惊,她就是坐自己床上的,“不是我!不是我!”她停顿了一下,终于醒悟过来,看着另外一个女孩,“……若如……难道是你?”
张若如脸色也变了,却还强笑道:“瞎说什么呀,怎么会是我?我为什么要害娉婷,我和她关系很好呀。”
“我刚才说了,这酒是事先准备好的。那么到时候你们要喝的酒,必须和这酒牌子一样才不会露馅。你刚才也说了,去买酒的人是李文锦和张若如,那我们来问问李文锦,是谁决定要买青岛啤酒的?”
“是……是若如……”
“你不要胡说,我们学校旁边的超市里本来就两种啤酒,青岛是最常见的牌子,这算是什么证据?”张若如咬牙道,“你根本没有证据说是我干的!”
端木辰看着她:“你一定要处理掉那个装假酒的瓶子对吧?不然事后一清点就会发现多出来了一个。昨晚到现在为止只有你一个人以倒垃圾为名走出过这个宿舍。而走廊上就有垃圾桶,你一定不敢走得太远而露馅,所以只能把酒瓶丢在了那里,虽然早上的垃圾已经被收走了,但以警方的人力,找回那个瓶子并不难。那上面有你的指纹不是吗?而且只会有你一个人的指纹。瓶子里面,也一定有甲醇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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