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觉得是这样。团为我一直生活在那种简直可以说是‘胜者王侯’的投机业界,记得在一本书里看到过这样的话:‘连女人都有豁出命来搞投机的,男人要是不会搞投机就不配做男人,真正的女人是不会倾心于这样的男人的。’”“那是有名前投资指导家益田金六的话吧?”
“好象是他说的。”
“询问到此完了。”百谷泉一郎轻轻点头施礼,就坐下了。
午前的审理到此结束。
我在急忙回到记者俱乐部去的路上,在脑子里理了理开庭以来所得的印象。
无疑,这位律师得到了我们预想不到的成功。试想若是一位庸碌无能的律师,又将如何呢?至少,第一个证人将给被告打上一个侵吞公款的无耻之徒的烙印;第二个证人将断定他是一个恶劣的诈骗犯;第三个证人将给人一种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大赌徒的印象。
检察官请来这三个证人的目的,无疑也正是在这里。
检察官方面的进攻,都被百谷泉一郎律师漂亮地挡了回去。打个比方说,就好象打棒球时,三个打手打出的远球,全被对方外野的接手在靠近看台的地方巧妙地接住了。
“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位律师却派人到大阪的报社去进行了调查。对犯罪嫌疑的要害部分,做了多么坚决有力的反证啊!”我这样在嘴里念叨着。
我用电话向报社发完稿件以后,才往嘴里扒拉已经放凉了的咖哩饭。
“喂,打个贿吗?”N报社的记者吉井来到我这里说道。
“不是赌博,是投机呀!”我马上笑着引用了刚才的活。
“杀人罪能否变为无罪呀?”
“我认为能够,咱赌一张大票!”
对方好象挺吃惊的样子,摆出一副大报社记者的架子说道:“少数意见的孤立派!”
“你胡说,我赌的是百谷律师这张牌,我就高兴买百谷泉一郎这个将来一定成功的股票。”
我们的报纸发行数量虽然比不过他,但作为一个法庭记者,我的资格比他要老得多呢!
我相信我自己的看法,我相信百谷泉一郎律师的信念和力量。
第九章
下午的审理,从一点钟开始。
穿着制服的警部登上证人台的时候,我感到审理开始进入了正题的轨道。
伊藤警部是一位具有二十五年搜查经历的搜查—科的老手。他的武艺是剑道二段、柔道四段,体重超过二十贯①。小象般的身躯,使人感到他具有憨厚的性格。品亮的大眼睛,显示出惊人的气魄。
注视着他的侧脸,使我不由地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想法,觉得他若是当电影或者电视演员也会获得成功。
检察官问过他的身分、经历以后,马上进入了正题的询问。
“证人参与本案的搜查工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年一月十七日下午一点钟搜查—科科长正式分配给我任务,但实际上从那天早晨我已经参加了搜查工作。”
“那是为什么呢?”
“得到国营铁路山手线目黑第一号旱桥、通称万年桥下边发现横死尸体的报告,是在当天早晨四点左右。现场附近派出所的警官马上前去察看现场,但开始难以判定是他杀还是自杀。四点四十分前后,搜查一科、鉴别科的值班人员前去现场进行拍照,并对现场附近进行了搜查。我是在五点刚过到达现场的,接着进行了几个小时的各种基本搜查,而搜查总部是在下午一点组成的。”
“你是说在这之前没有判定是他杀还是自杀吗?”
“我们从最初得到的印象,就判断是被杀以后从旱桥上边扔下去的。但是过于相信个人的,经验的感觉是危险的,于是就一边沿着他杀的线索进行搜查,一边观察事态的发展。即使是杀人事件,也不一定就要成立搜查总部,这是常识范围以内的事。”
“当时尸体的情况怎样?”
“尸体被货车轧成了四段,头、躯干、左手、右脚,桩轧得这一块那一块的。右脚就是在下行列车前进方向一百五十米处发现的。要说这是被列车的车轮带走的,那也是常有的事。举个极端的例子,甚至有过这样的事:在青森附近卧轨自杀的一个妇女的左臂,竟被一直带到了上野车站。”
“当时,死者的身分搞清楚了吗?”
“性别和大概的年龄,一看就知道了。死者穿的西服,是英国料子,外套和上衣,都绣有‘东条’的名字。当然,只是这些,还无从知道他的住址。成衣铺的名字叫市村。于是马上根据这个线索去追查被害人是谁。但是,发现同样叫市村的成衣铺,在东京就有五家。给他做衣服的那家在横滨,因此,一直到那天夜里,还没有判明死者的身分。在死者身上,象钱包、名片夹子、定期车票等可以证明他的身分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发观。所以我们最初曾经怀疑过是否强盗杀人事件。”
“上边的旱桥的情况怎样?”
“当时,附近正在修路,人和自行车虽然可以通过,但汽车是不能通过的。但是,若是鲁诺牌的小型轿车,是能够勉强开过去的。当然那是违反交通规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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